易舟抓抓腦袋,“不能吃涼的,不能減衣裳,冰桶也不能放在屋子裡消暑,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對上這急性子,陸修遠只能無奈,“這才第二天,你就如此著急了,明天一早還得繼續扎針,蘇晏說,能否好轉,明天才是關鍵。”
一聽,易舟心臟又縮了縮,“這眼看著都恢復好多了,總不能第三天還出點什麼紕漏吧?”
“呸呸呸!”易舟才說完,一旁的金鷗就滿臉不悅,“二公子滿口胡言,主子吉人自有天相,哪裡有什麼紕漏?”
自覺說錯了話,易舟難得的沒反駁金鷗的話,也沒吼他,很快轉了話題。
第三天,雖然同前面兩天一樣都是早起就給易白扎針,但昨天還有說有笑的陸修遠幾人臉上都不見了喜色,一個個露出凝重的神情,因為蘇晏在進屋之前就放話了,前面兩天的“起色”很有可能只是迴光返照,第三天的情況很難把握,興許成功了,起色便會比前兩天的都要大,也興許會失敗,易白會直接死在裡面再也走不出這道門。
所以,一個個都高懸著心等啊等,之前兩天,全都眼巴巴盼著蘇晏早些開門,可今天,他們卻反而不希望蘇晏出來了,不出來,就不會帶來失敗的訊息,那他們就還有個盼頭。
半個時辰,沒訊息。
一個時辰,還是沒訊息。
兩個時辰的時候,金鷗跑到後窗處,踮著腳尖想從窗縫裡覷出點什麼來,然而梅花窗欞關得嚴嚴實實,什麼也看不到,只得失望地回來繼續等。
今天的時間過得格外的漫長,而等的時間越長,門外幾人的內心就越焦躁。
卯時到午時,所有人都等餓了,裡面也沒動靜。
陸修遠去扣了扣門扉,輕聲問:“要不要送點吃食進來?”
裡面傳出蘇晏帶著疲累的聲音,“不必。”
陸修遠掃了眾人一眼,一個個全都急得不得了,想來也是沒心思去飯堂的,索性讓廚房把午飯送過來,不管有沒有食慾,全都湊一桌勉強扒拉了幾口,起碼能分分神,不至於太過緊張以至於臨界崩潰。
外面的人焦灼,裡頭的蘇晏更焦灼,這套針法分為三個療程,一天一個療程,而每個療程的針法都不一樣,前面兩天的簡單些,他還能輕鬆下手,但今天的,他每扎一針下去,易白的氣息就微弱一分,以至於有好幾個逆反的穴位,他根本就不敢下手,因為按照常識,一旦紮下去,易白必死無疑,可是,都進行到一半了,總不能這個時候放棄吧?
拿起一邊的帕子擦去額頭上的汗,蘇晏喊了一聲,“易白。”
“嗯。”他閉著眼睛,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
“接下來的,全都是致命穴位,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成功,有可能我第一針下去你就得嚥氣,所以我只能賭,如果你怕死,就現在說,我馬上撤了所有的銀針,不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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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恢復記憶的緣故,藥理以及穴位方面的東西,在易白的腦子裡是個模糊概念,但理智尚存,他問:“不扎針我就不用死了嗎?”
蘇晏嘆氣,“有了前面兩天的控制,你能延長一點,起碼三個月內不會死。”
“扎吧!”
易白想也沒想,“我不喜歡像現在這樣,連吃飯走路都得有人伺候,如果這是我以後都要過的日子,那我寧願早死早解脫。”
蘇晏抿唇看他一眼,“你想好了?”
“想好了。”易白頓了一下,“如果我沒辦法活著從這裡出去,你就告訴我哥,下輩子,我們還做兄弟,從出生就認識的那種。”
蘇晏閉了閉眼深呼吸,心一橫,“那我下針了。”
“嗯。”
……
第五個時辰,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會等到天黑的時候,房門終於被推開,蘇晏額頭上全是汗,他胡亂擦了擦,掃一眼外面的眾人。
易舟騰地一下站起來,因為急過頭,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拿眼睛看著蘇晏。
蘇晏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眉眼間逐漸露出喜色來,“幸不辱使命,我成功了。”
“真的嗎?”易舟一緊張,抓著他的胳膊,“也就是說,我哥有希望恢復了?”
“雙眼能看見,雙耳也能聽見了,只不過他忘掉的那些東西得慢慢來,靠後期的調理才能一點點記起,急不得。”說完又吩咐陸修遠,“送去蒸,這次洗浴的時間久些,讓他好好泡泡。”
“好。”
陸修遠帶著易舟幾個進去,把易白送去蒸了以後又給他沐浴,易白能看到了,不想讓人伺候,是自己來的,等出了浴房,所有人都看到,站在門口那個面色紅潤俊美非凡的男子,竟像是脫胎換骨一般,二十多年的病氣全都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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