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遠看向陸嘉平,“爹,很多事情我現在一時半會兒沒辦法解釋清楚,我請他來,是給易白看病的,您先回避一下吧,等以後有機會,我再跟您仔細說說。”
“好。”陸嘉平點了頭,抬步走出去。
不多時,蘇晏就跟著宛童進來了。
“陸少爺這樣大張旗鼓地讓人去國公府把我請來,所為何事?”
陸修遠抬頭,淡笑,“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
“救救易白。”
“陸修遠,你腦子燒壞了吧?”蘇晏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你跟易白什麼關係?”
“沒關係。”
“沒關係你救他?”
“覺得他可憐。”陸修遠垂下目光。
蘇晏笑笑,“我也覺得你挺可憐的。”
陸修遠眸子沉了沉,“一句話,到底救不救?”
“別人好說。”蘇晏道:“易白嘛,我沒把握。”
之所以不好奇易白會再次出現在南涼,是因為易白去找他討藥的那天晚上就把計劃都告訴他了,易白會做一場戲死在所有人眼前永遠擺脫國師的身份,況且當時蘇晏給他看過脈相,易白早已毒入五臟六腑,就算他醫術再高明,也解不掉他身上的毒。
不過,易白在擺脫北燕之後會落到陸修遠手裡,倒是讓蘇晏大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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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把握?”陸修遠狐疑地問:“你給他看過脈相?”
一不小心漏了嘴,蘇晏倒也不慌不忙,“那段時日他還在南涼的時候來找過我。”
陸修遠瞭然,“可是他現在昏迷不醒,口鼻還流血,不管怎麼說,你得先把人弄醒吧?”
蘇晏深深看了陸修遠一眼,“只是單純地覺得對方可憐,所以你就出手救了一個危險人物?”
陸修遠反問:“國公爺覺得我該拿出怎樣的理由來呢?”
蘇晏眼眸晃了晃,倒是沒接話,站起身,“他在哪?”
“在客房,我讓人帶你去。”
宛童很快前頭引路。
出了陸修遠的房門,蘇晏的神情才漸漸凝重起來,陸修遠剛說易白口鼻來血,他就知道是什麼原因了,易白在自身極其危險的狀態下服用了假死藥,與他體內的毒起了反應,如今,想來是發作了,只是蘇晏沒想到會發作得這樣快。
由此可見,易白體內的毒完全可以稱之為“至毒”了。
易白與北燕成孝帝之間的關係,蘇晏並不清楚,所以他想不明白易白為什麼敢冒著這樣的生死風險讓自己永遠擺脫國師的身份,如果單單是知道自己的病體來源於生父,那簡單啊,不動聲色地把那些人欠他的討回來就是,何必要兵行險著,這樣豈不顯得過分愚蠢?
來到客房,照看的下人早就讓了位置出來,蘇晏坐下以後,並沒第一時間給易白把脈,而是掰開他的嘴巴檢視了一下,又聽了聽他的心跳聲。
“怎麼樣?”隨後而來的陸修遠緊張問。
“很嚴重。”蘇晏一臉肅容,假死藥對易白的傷害太大了,他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蹟,也不知道是真命硬還是心裡有什麼信念支撐著他。
“沒救了?”陸修遠又問。
“讓他醒來的法子我有,止住他口鼻來血的法子我也有,只不過,他體內的毒越發擴散得厲害了,這一點,我束手無策。”
連蘇晏都說束手無策,那麼再請別的大夫,想來更是沒辦法的,陸修遠嘆了口氣,“先給他弄醒吧!”總不能叫人死在他府上。
蘇晏讓人取來銀針,朝著易白的穴位慢慢捻下去,再慢慢捻出來,陸修遠能明顯看到銀針尖端部位發黑,很顯然,是中毒太深的徵兆。
隨後,蘇晏又在易白的其他穴位扎三稜針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