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孩子的神傷的樣子,她眼睛也跟著酸得厲害。
陸修遠知道是舅舅把她叫來的,他也不打算叛逆,點點頭,“嗯,我會聽嬸孃的話。”
陸二太太笑了起來,“你要是不想吃飯,嬸孃再給你做雞仔餅,上次我見你吃得很開心,怎麼樣,今兒有沒有胃口?”
陸修遠道:“嬸孃要做的話,晚上吧,一會兒我得出去一趟。”
“又要去商會嗎?”陸二太太有些不贊同,“有你爹和你二叔頂著呢,你還操那心做什麼?”
陸修遠實話實說,順便把國公府的帖子拿出來,“是宣國公請我過府一聚,他的面子,我說什麼也不能拂了去。”
陸二太太拿過來看了看,確實是宣國公府的帖子,“那好,一會兒讓你的人跟著去吧,這樣我放心些。”
“嗯。”
叫上宛童,陸修遠去了宣國公府。
依舊是直接去了蘇晏的房間。
蘇晏讓人把茶盞都擺好了,像是已經等候多時。
見到陸修遠,他眉梢揚了揚,“數日不見,陸少爺如何會憔悴了這麼多?”
陸修遠道:“國公爺也不遑多讓。”
因為傷情不穩定的緣故,蘇晏這段時日的確是消瘦不少,只是相對於陸修遠的憔悴而言沒那麼明顯罷了。
“這時候還沒去北燕,遇到事兒了?”蘇晏直接開門見山,他相信陸修遠大概也猜到了自己將他請來的目的。
“不去了。”
“為何不去?”
“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不想知道的,也知道了,再去北燕,就沒意思了。”
蘇晏挑了挑眉,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知道了?陸清綰的事情隔了那麼久,如今還在人世的知情人也就朱太后一位了吧,可陸修遠在短短時日就弄清楚了所有事情的真相,若不是他過分有本事,那就是有當年的知情人把真相都告訴了他。
蘇晏比較相信後者,看來陸清綰的事牽扯頗深啊!
“願意說說嗎?”他對陸清綰有幾分好奇心。
“抱歉,目前不想說。”陸修遠拒絕得乾脆。
私生子身份給他造成的心理創傷才將將癒合,不想在這種時候再把傷口撕開,疼得很。
個人有個人的隱私,蘇晏能理解,再說,那陸清綰就算神秘到天上去,也與自己沒有多大的利益牽扯,知道的多了,未必會是好事。
陸修遠沒想過要久留,但回到陸府,難免觸景傷情,於是有些躊躇,“我想見一見三叔,國公爺能幫忙安排嗎?”
蘇晏頓了一下,招手喚來外面的韓大姑姑,“幫陸少爺安排一處僻靜的院子,再去後園把路三叫來。”
韓大姑姑一下子明白了,馬上出去辦。
“多謝。”陸修遠拱了拱手。
“客氣了。”蘇晏淡笑,“不過你得仔細些,這府中來來往往的下人不少,不小心讓人看到就不妥了。”
“嗯。”
等韓大姑姑把二進的跨院清了場又將陸川叫過去,陸修遠才告別蘇晏,在宛童的幫助下去了跨院。
宛童跟著他有些年限了,年齡雖小,腦瓜子卻聰明,知道自家少爺有要事,便只將他送進跨院就轉身出去守著,免得有好事的人來聽牆根。
再次看到陸修遠,陸川一臉的遺憾和無奈,“遠兒這時候過來,想三叔了?”
“三叔忙不忙?”
“再忙,你來了,我也得招待不是?”陸川笑著說。
“好久沒和三叔一起喝酒了,來一杯?”
“這可不行。”陸川忙拒絕,“我如今是國公府的花匠呢,如今正是上工時辰,哪能喝酒,再說,你小子這幾日病懨懨的,哪能喝酒,一準兒出事,聽我的,以茶代酒。”
陸修遠不敢忤逆,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