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太太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駱舒玄轉過身,瞧清楚來人,勉強笑著打了個招呼,“娘。”
駱太太眼神冷淡,掃了一眼他手中的食盒,命令,“回房去,以後少來內院。”
“娘。”駱舒玄眉頭緊緊皺著,“雨珊她已經很可憐了,你就少說兩句吧!”
“那是她自作孽!”駱太太沉著臉道:“本能成朵高嶺花,非要把自己作成賤泥,這樣的人,你還對她抱什麼期望?”
“娘,雨珊還沒及笄,她年幼,偶爾說錯話做錯事也能諒解的。”
駱太太冷哼一聲,“昨天是對許府的那位姑娘出手,趕明兒是不是也敢依著自己年幼無知對旁人下手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她要是不這麼作,那晉王能當眾甩她臉子麼?”
晉王赫連縉是她親眼看著長大的人,在駱家,所有人都認為雨珊和他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只要時機成熟,這二人是完全能結連理的,豈料,隨著年齡的增長,駱雨珊越來越不服長輩的管教,越來越脫離她的控制,學會了隨心所欲,當然,也學會了作,整天交的都是些心口不一的所謂‘朋友’,表面上將她捧到天上,實際上背地裡不知吐了多少吐沫星子。而駱雨珊也逐漸迷失在了眾星捧月的飄然感覺中,總以為不管她做什麼,所有人都會以她為中心,無條件支援她,附和她。
駱太太不是沒說過,可長大的姑娘哪裡像小時候那般好調教,你說得輕了,人家當耳旁風,說得重了,人家直接哭給你看,她爹又是個護短的,最是見不得女兒哭,駱雨珊一哭,遭殃的就是她這個生母。
為此,駱太太與國舅爺沒少爭執。
別人家是慈母嚴父,駱家倒是反過來,慈父嚴母,駱太太堅持要讓駱雨珊培養出高貴冷豔的貴族範兒,國舅爺卻不以為然,覺得女兒家就應該快快樂樂的成長,不願意學的東西,不強求就是了,沒必要逼著女兒去學。
其實不管是當爹的還是當孃的,這二人的出發點都沒錯,錯就錯在兩個人的觀點完全相悖,致使駱雨珊每天都活在矛盾的教育理念中,久而久之,扭曲了,她既不遵從她爹的完全放飛自我,也不遵從她孃的嚴於律己,結果學成了半吊子,再借著駱皇后的榮光,成功讓自己成為貴女圈中的佼佼者,旁人都得仰著腦袋看的那種。
而她自己,則一味地沉浸在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狀態下,根本完全忽視了旁人好話背後的嘲諷眼神,她以為她們都在羨慕她的容貌和才華,殊不知,她的那些“擁護者”缺的,只是一個能讓自己一夜揚名的郡主身份以及身份背後的強大家族背景。
如今駱雨珊一朝跌下雲端,再不是眾人高高捧著的嬌女,自然有的是人踩。
駱舒玄從來都知道母親對於雨珊的嚴苛,他抿了抿唇,“娘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會勸勸她的。”
駱太太冷眼瞧了瞧駱雨珊緊閉的房門,沒什麼太大反應,她又不止這一個女兒,一個沒了價值,再培養第二個就是,何必非要祈盼朽木能雕出朵花兒來。
——
“果真掉得一根不剩麼?”雲初微聽到結果,已經開始腦補那二人腦袋上又禿又癩的驚悚模樣。
“回夫人,是的。”蕭忌嘴角抽了抽,女人沒了頭髮與沒了那張臉還有何分別,今兒才發現,夫人跟著九爺的時間久了,連手段也學得狠辣無比。
“不過是掉頭髮而已,掉了日後照樣能長出來。”蘇晏不鹹不淡地補充,“若是換了我,指定讓她連頭皮都給捋下來,一勞永逸,多省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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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微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我就只是單純地想給這倆人一個教訓而已,暫時沒想過要將其置之死地,不過這樣也夠折磨她們的了,蕭忌說得沒錯,女人沒了頭髮,與沒了臉是一樣的道理,我相信那二人今後連出門見人的勇氣都沒有。”
蘇晏端著茶盞,微微抬眸,“你確定就這麼放過她們了?”
雲初微點頭,“暫時就這樣吧,若是以後她們敢再作妖,我又想法子收拾。”
一個是準賢王妃,一個是眾星捧月的郡主,同時失去了象徵著女人青春貌美的頭髮,想也知道哭都哭不及,哪裡還有那麼多心思出來作妖,不過要是有人真敢,她倒是不介意陪她們玩一玩的,剛好最近閒得發黴。
“九爺,駙馬爺被趕出公主府了。”負責永平公主府那一塊情報的司璟進來,稟道。
雲初微挑了挑眉,按照規制,公主在駙馬先前死的,駙馬會被轟出公主府,而且還帶不走任何一丁點的財產,所有公主府內的東西,都得上交國庫。
魏延顯然不會這麼蠢,早在入公主府的第一天就得了蘇晏的囑咐,一定要在有限的時間內把永平公主的財產不動聲色地轉移出來。
因此,永隆帝如今就算派人去回收,也只能收到一個空宅子以及裡面的幾十件古玩玉器,其他的值錢物件,早就在赫連珠死前被魏延轉移出來了。現在派人去查的話,也根本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來,而永隆帝得知以後也沒過分驚訝,只當是這個不爭氣的女兒驕奢淫逸把錢財都給花光了。
赫連珠那條線已斷,魏延便重新迴歸了暗衛行列,從此輕易不出來見人。
雲初微目送著司璟離開的背影,嘖嘖讚道:“九爺,沒想到你的暗衛裡面,竟然還有長得如此俊美的,這般容貌做暗衛,會不會有些暴殄天物了啊?”
蘇晏眉毛微微一抽,待雲初微離開以後招手喚來蕭忌,“吩咐下去,就說司璟暫時不必出行任務了。”
蕭忌略驚,“九爺的意思是?”
“讓他去後院洗上一個冬天的衣服,還有,只能用冷水,要讓我發現敢用熱水,就再加一年。”
蕭忌險些驚掉了下巴,不是吧,那位俊美的司璟大人得罪誰了,九爺這麼狠罰他去幹娘們兒乾的活計?還不準用熱水,洗上一個冬天的冷水?司璟那雙修長如玉的手也得變成枯柴了吧?難以想象一個冬天以後,司璟大人的美貌還在否。
蕭忌帶著為司璟憤憤不平的心思離開之際,蘇晏用蓋碗拂了拂茶葉沫兒,細瓷輕碰的脆響聲裡,摻雜著他的低喃,“讓他做暗衛,的確是暴殄天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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