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算理智,並沒當著賓客的面失態,也不可能失態,畢竟先王妃去了這麼多年,就算她還在世,也不可能是這般少女模樣。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只能是眼前的女子是當年相宜懷上的孩子,活著還沒到產期,死後反而在棺材裡生下來。
當夜守靈的下人們聽到棺材裡傳來哭聲,全都嚇掉了魂。
靖安王聽聞了訊息,急匆匆衝到靈堂裡來,讓人開棺抱出孩子,也算她命大,竟然能以這樣的方式活了下來。
洗了身子以後,僕婦告訴靖安王,小郡主左肩上有一枚月牙形胎記。
靖安王一聽就火大,“什麼郡主,給本王送出去,我不想看見她!”
才剛出生的雲靜姝便是以這樣的理由被送出王府的,因為靖安王吩咐了,送得越遠越好,所以僕婦們不敢敷衍,一再經人手將她弄去了南涼,最後被一對貧苦的農家夫婦收養。她脖子裡的那枚玉墜,是她生母楚相宜的唯一遺物。
相隔十六年再見到這個孩子,靖安王才知道當年自己為何不直接掐死她而是讓人將她送得越遠越好,因為她是相宜的孩子,將來的容貌興許像極了相宜,就算那個女人對不起他,他骨子裡也還是放不下她,哪怕孩子生父不明,他也沒想過直接要這孩子一條命,而是將她放出去,生死由命。
沒想到啊,十六年後,她竟然回來了。
雲靜姝臉上浮現驚恐的表情,“什麼月牙形胎記,一定是你們故意弄出來的,我是南涼人,我是雲家嫡女,我真的不認識你們。”
如果她如今還是姑娘,那麼依著那些年的心性,或許會迫不及待地承認自己的郡主身份,享受高高在上眾星捧月的榮耀感,但她早已不是心性單純的懷春少女,她如今更多的心思都在自己孩子身上,每時每刻想的都是燁兒可曾餓著,晚上睡得可安穩,又是誰在照顧他。
所以一聽說自己很可能與靖安王扯上某種關係,雲靜姝就不樂意了,她不願意留在北燕,她要回南涼,否則一旦承認這層身份,她將永遠都回不去,永遠都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孩子。
靖安王望著她,“你不是什麼雲家嫡女,你是靖安王府的郡主,本王的…女兒。”沒說親生女兒,因為連他都不確定,眼前這個孩子的生父到底是不是他。
雲靜姝還在掙扎,雙眼溢滿了哀求,“王爺,求求你放我回南涼吧!”
這張臉果然不能多看,否則當年塵封了的某些往事就會被觸發,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大起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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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下去,好生伺候著。”從雲靜姝身上收回視線,靖安王道:“三日之內,為她量身裁衣,教會她入宮面聖的禮儀規矩。”
“是。”
僕婦們連忙應聲,將雲靜姝帶去了內院。
不多會兒,側妃餘氏便扭著纖細的腰肢過來了,“呦,聽說王爺收了個女兒?”
靖安王順勢將美人摟入懷,輪廓分明的臉上是親和的笑,絲毫沒有方才宴會上與易白暗中較量的森冷和凌厲。
“愛妃怎麼過來了?”
餘氏嬌嗔,“妾聽說王府來了個美人郡主,這不是迫不及待趕過來看麼?王爺,這位郡主可是先王妃姐姐的親生女兒?”
聽到餘氏提及楚相宜,靖安王眼眸一暗,推開餘氏,言語間再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反而透著拒人千里之外的疏冷和憤怒,“你話太多了。”
餘氏後知後覺自己觸碰了王爺的底線,馬上驚得跪在地上,“妾知罪,請王爺責罰。”
後院的這些女人,全都是照著楚相宜的模子找來消遣打發時間的,要麼眼睛像,要麼鼻子像。楚相宜剛死的那幾年,靖安王一度消沉墮落,發了瘋一樣要找到像她卻又一輩子不會背叛他的女子,所以靖安王府後院的女人才會漸漸多了起來,但靖安王妃這個位置卻一直懸空。
對外都說靖安王妃是病薨的,實際上,只有他知道,是他親手殺了她,既然心都不在他這裡了,那麼人還留著做什麼?
“相宜,你可曾愛過我?”雙手掐住她脖子的時候,他一遍一遍地問她。
他沒能等到她的回答,因為在她開口之前,已經氣絕身亡。
或許是他太想要得到答案,才會一不小心失手加重了力道,又或許,是他害怕聽到答案,所以在她開口之前就讓她永遠閉嘴。
不說出來,他就能一直幻想她曾經愛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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