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很不甘心,雖然她恨透了雲初微,也很想把對方置於死地,但如果是被二殿下當成不聽話的婢女送到雲初微手裡,她自己首先就落了下風,以後很難再佔回來。
沈桃的性子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只因為得了赫連縉幾句溫柔的話,就在潛意識裡把自己當成了赫連縉的女人,全然忘了她和雲初微之間的雲泥之差。
正在考慮怎麼扳回這一局,就聽得赫連縉的聲音自馬車裡傳來,“有勞青鸞夫人了。”
沈桃一聽,臉色全變,急急忙忙跪在地上,“二殿下!”
雲初微自車轅上拿過趕車的鞭子,二話不說狠狠一鞭抽打在沈桃身上,怒喝,“賤婢,還不趕快跪過去!”
沈桃昨晚就被壯漢們抽打過,舊傷未愈,再添新傷,疼到骨子裡,眼淚頃刻就飆飛出來。
雲初微第二鞭正準備打下來,沈桃就知趣地馬上跪到馬車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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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縉挑簾出來,乾淨的皂靴踩在沈桃的背上,慢悠悠走了下來。
沈桃整個人都在痙攣。
赫連縉踩中的,正是她背上將要凝血結痂的傷口,這一踩,傷口直接裂開來,那種痛,堪比剝皮抽筋。
雲初微滿意地看著伏跪在地上發抖的人,“主子說話,下人不能頂嘴,這是為奴為婢最基本的規矩,記住了沒?”
沈桃咬著牙,總有一天,她也要讓雲初微嚐嚐剝皮抽筋的滋味!
同是一個村長大的,憑什麼雲初微這賤人能一朝得勢飛上枝頭成了一品國公夫人?憑什麼她就得為奴為婢做牛做馬伺候人?
她不甘心!
再不看沈桃,雲初微對著赫連縉道:“既然是二殿下身邊的人,那麼臣婦定會不遺餘力地幫你調教出來,保證讓你滿意。”
沈桃大腦一陣眩暈,彷彿看到了自己未來生不如死的悲慘場景。
赫連縉吩咐白述,“一會兒放把火,把這輛馬車燒了。”
白述點頭,主子素來有潔癖,能忍著把沈桃載回來已經是極限,這輛馬車沾染了汙穢,留著無疑是礙了主子的眼。
沈桃這一刻才從赫連縉臉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嫌惡,頓時臉色一白,心中所有的竊喜,慶幸和得意全都崩塌成廢墟。
雲初微吩咐梅子,“從今日起,讓她來我跟前伺候。”
“是。”梅子心中大喜,忙點頭應下。
沈桃這小賤人,當初往雲家作坊裡投毒,害得雲老爺蒙冤入獄受了皮肉之苦。
這件事,她早就懷恨在心了,恨不能找到沈桃將她千刀萬剮,沒想到最終還是姑娘有手段,使了個計就讓沈桃上鉤,乖乖送上門來。
往後這宣國公府的日子,可不會再無聊了。
想到這裡,梅子得意地笑了笑,走過去揪起沈桃的後衣領。
梅子力氣大,一隻手就把沈桃拖到了燕歸閣。
沈桃渾身是鞭傷,沒力氣爬起來,只能軟軟地趴在地上,眼中噙著一抹不甘,抬頭死死盯著雲初微。
“你我都是吃同一村的水長大的人,何必要趕盡殺絕?”
雲初微挑眉,“在你眼裡,何為趕盡殺絕?”
沈桃滿心不服,含恨控訴,“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設局害我!”
“無冤無仇?”雲初微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在雲家作坊投毒的時候,算不算我冤?你害得我爹蒙冤入獄的時候,算不算我們之間的仇?”
沈桃駭了一跳,雲初微怎麼會知道這些的?
她當初收了鄭家二爺的錢,投完毒以後帶著全家跑路去了隔壁縣城,就是為了躲避官府的追查,後來聽說雲正被無罪釋放,沈桃極為不甘心,這才鐵了心來京城,多方打聽準了雲初微是東陽侯府突然多出來的女兒,且與雲靜姝不對付,所以毫不猶豫投到了雲靜姝麾下,打算藉著那個人的勢一舉擊敗雲初微,哪曾想雲靜姝這麼快就敗落了,害得她東奔西走最後只能暫住尼姑庵。
而這些,沈桃自認為雲初微毫不知情,沒想到她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說了出來。
“怎麼,敢做不敢認?”雲初微居高臨下,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怒意,反而很平靜,平靜到讓人心中害怕。
沈桃不明白,當初在杏花村被雲正捧在手心裡呵護的嬌嬌,為何一轉眼就好像換了個人,雲初微的眼神,讓她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沈桃慢慢直起身子來,“你說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證據呢?”
雲初微笑了,那笑聲裡是天大的諷刺,“沈桃,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就會發現你得罪了這輩子最不能得罪的人,那個人,就是我。在這裡,本夫人是主,你只是個賤奴,本夫人的話,就是王法,就是規矩。本夫人說是你做的,那就是你做的,我想弄死你,需要理由嗎?”
聽完這席話,沈桃臉色一沉,“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