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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曦的第一縷光才透過暗沉的天空投灑向大地,雲初微就起床梳洗了。
與其說她起得早,倒不如說她一夜未眠。
想到即將要去見蘇晏,她就在幻想著自己見到他的第一句話該說些什麼。
但不管是什麼,都不能是彆扭,擔驚受怕的日子她已經過夠了,不想再玩那些小女孩的矯情招數,沒有人比她更明白,為了這一天,她心痛過多少,又在心痛中絕望過多少。
辰時不到,赫連縉就過來了。
因為事先交代過雲初微不準帶任何丫鬟去,所以她隨意找個藉口打發了梅子和白檀就跟著赫連縉去了城郊別莊。
進門之前,赫連縉再一次提醒她,“我再次強調一遍,他的情況可能沒你想象的那麼好,你得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否則一會兒哭鼻子可別怪我。”
雲初微苦笑,“最壞的訊息不過是他死了,我連‘他死了’這種痛都挺過來了,還有什麼是我受不住的?”
赫連縉抿唇,不再多言,帶著雲初微直接進了別莊。
隔著好遠,雲初微就聞到了很濃重的湯藥味。
她一顆心都高懸起來,跳動得飛快,“九爺他,在哪?”
赫連縉指了指前頭的房間,“天冷了,我讓人將他搬進去。”
搬進去……
這三個字讓雲初微心底一沉。
這一刻才明白,“做好準備”和“親眼見到”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那他……”話還沒說完,雲初微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赫連縉已經伸手開啟門,入眼是一個寬大的浴桶,浴桶內盛著黑褐色的湯藥濃汁,越發襯得浴桶內那個人膚色白皙。
哦不,確切地說是慘白,露在外面的部分,沒有一處有正常人的血色。
他緊閉著雙眼,眼瞼下一片烏青,嘴唇有些發紫。
若不是還能看到胸膛微弱的起伏,雲初微幾乎能斷定這是一個死人。
“九爺……”
只一眼,雲初微就忍不住哭出聲,撲了過去,看著浴桶內一動不動的人,“九爺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我。”
沒有人回答她,房間裡一片寂靜,赫連縉不知何時已經出去了。
“九爺。”雲初微站起來,輕輕捧著他冰冷毫無知覺的臉,“不是說好了要毫髮無損回來的嗎?為什麼讓自己受傷?”
蘇晏的呼吸更微弱了。
雲初微嚇了一大跳,急忙對外喊,“二殿下!”
赫連縉第一時間進來,問:“怎麼了?”
雲初微哭著道:“九爺的呼吸,似乎比剛才更弱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九爺到底怎麼了?”
赫連縉道:“那晚炸燬敵軍糧倉的時候,他受到了波及,腿部傷到,沒能第一時間逃出來,導致被敵軍的毒箭射中,此毒性烈,我的人把他救出來以後,實在沒辦法解毒,只好採用刮骨療毒,把表層的毒液全部刮出來,侵入肌膚的,只能靠藥浴清洗,太醫說了,他現在的求生意志很薄弱,若是能有人每天陪他說話,他或許還有機會甦醒過來。”
“也就是說,只要我盡到最大的努力,九爺就能清醒過來是吧?”
“嗯。”
“好,以後我每天都來陪他。”雲初微抹去眼淚,眉目間全是堅定,只要他能醒來,不管今後是殘疾還是別的什麼,她都不在意。
因為,她只要,他一直在。
【頂鍋蓋】我保證九爺醒來以後就是真正的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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