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瑤太夫人來看過她幾回。
每一次,雲初微都寬慰她說自己沒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靜瑤太夫人當然放心不下,連著請了三四日的大夫,直到雲初微全部恢復如常才沒讓大夫繼續過府看診。
大病一場,雲初微沒能等到心頭的那個人回來,她沒再繼續頹靡下去,漸漸撐著打起精神來,找了個時間再一次把陸家商行的掌櫃們聚集在一起,細緻地跟他們講解了新品頭油的功效和正確用法。
傾心齋也開張了,雲初微這段時間都很忙,忙生意,忙府上的瑣碎家務,忙著應付貴族圈子裡的各種宴會,所以沒有時間去想蘇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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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充實,起碼自己可以一心多用,再不會只為一個杳無音信的人空著。
——
京郊別莊。
庭院深深,秋風掃紅了一院子的楓樹。粗壯的大樹下,擺放著一隻浴桶,浴桶裡歪歪斜斜靠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濃重刺鼻的中藥味從浴桶裡傳出來,讓赫連縉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藥浴多少天了?”赫連縉問。
鬍子花白的林太醫恭敬道:“回二殿下,已經第三天了。”
“效果如何?”
“心脈暫時穩住了。”林太醫道:“但要想讓他醒過來,恐怕還得需要一段時日。”
“時間不是問題。”赫連縉面色深沉,“最主要的是,保住這條命,不能讓他死。”
“老臣盡力。”
赫連縉走近浴桶,看著裡面那張蒼白到毫無血色的俊臉,他眉頭緊緊蹙著。
“記住,一絲風聲也不能透露出去。”幾乎每一次,赫連縉過來都會對這邊的人三緘其口。
他根本就不確定浴桶裡的人醒來以後會不會像前世一樣忘記了所有的事,所以短時間內,有關這個人的所有訊息,他都會全部封鎖,外面的人要如何傷情,要如何怨這個人遲遲未歸,恨這個人的不守信諾,都與他赫連縉無關。
“二殿下。”林太醫神情恭謹,“老臣有個建議。”
“說。”
“如果能讓他最親近的人來每天陪他說說話,讓那些話進入他的潛意識裡,刺激刺激他的求生意識,或許會醒得更快,否則就這麼耗著,老臣也沒法確定他到底何時才能徹底甦醒,倘若長時間不醒,是有一定危險的,要麼他會在某一天嚥下最後一口氣,要麼,他會一輩子這樣,吊著這口氣,不死不醒。與其這麼折磨著,倒不如放開手搏一把,或許能有轉機也不一定。”
“不行!”林太醫話還沒說完,就被赫連縉直接打斷。
早就說過不能讓外面的人知道這件事,如果此時站出去承認自己救了這個人,豈不是會功虧一簣?
上一世的悲劇,絕對不能再來第二次,不管是他自己,還是浴桶裡泡著的這一位。
林太醫見赫連縉態度堅決,終究沒敢再勸,轉過身嘆息兩下,提著藥箱很快離開。
——
宣國公府。
赫連縉回來,第一時間去了雲初微的燕歸閣。
正巧靜瑤太夫人也在,見到赫連縉,她忙齊身行禮。
赫連縉淡淡道:“太夫人不必多禮。”
靜瑤太夫人道:“二殿下找微丫頭有事的話,你們先聊,臣婦就不打擾了。”
說完,帶著自己的丫鬟走了出去。
雲初微已經沒有大礙,正坐在正廳裡喝茶。
對於赫連縉的到來,並沒有多大反應,“請坐。”
赫連縉在她對面坐下,見她這段時日面色紅潤,前幾天的憔悴好像只是大夢一場,他到了喉嚨口的話有些堵。
“二殿下來找我,就只是為了盯著我看嗎?”雲初微勾勾唇,“別忘了,我可是有夫之婦。”
赫連縉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只是看著她,“有沒有想過,如果突然有一天見到了蘇晏,你會是什麼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