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謝醫生,這都是一些家常菜,也沒什麼特別能拿得出手的,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不會,看上去就很好吃,阿姨有心了。”謝茯靈真誠的回答道。
“都別站著了,坐下吃吧!”最後,謝爺爺的一句話讓大家都紛紛落座開始動起了筷子。
不得不說,蔣母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那道芥末雞爪也十分入味,謝茯靈吃的很歡,飯桌上的氣氛十分的融洽。
飯後,幾人坐在客廳裡一邊消食一邊閑聊。
這時,蔣爺爺十分有興致的說起前些日子從市場上淘來了一副字畫,像往常一樣的要拿出來給大家鑒賞鑒賞,也不在意在場的人裡面除了他沒有一個人是懂這些東西的。
不多時,蔣爺爺從自個兒的房間裡出來,小心翼翼的拿著一個卷軸,邊走向眾人,邊笑著說:“這可是那個歷史上有著‘文韜一帝’之稱的嘉仁皇帝的作品,寶貝的很啊!”
聽到“嘉仁皇帝”這幾個字的謝茯靈愣住了,眼神閃爍了一下,緩緩抬頭看向那被蔣爺爺捧在懷裡的卷軸。
蔣爺爺說的這番話對蔣家人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反正他們也不懂這些,只要負責給蔣爺爺捧捧場逗逗樂就行了,所以都很是習慣的附和了起來。
蔣爺爺慢慢的將那捲軸展開,一副山水畫就這樣展現在了眾人面前,只見濃鬱的墨色勾了出一派層巒聳翠的磅礴景色,給人一種氣吞山河的大氣之感,落款的詩句也十分貼合畫意,詩句最後的那個印鑒也的確有著“嘉仁帝”的字樣,看上去確實是值得收藏的作品。
然而,謝茯靈的眼睛在掃過那副畫後,表情便有了一些變化,這讓一旁的蔣仲看了個真切,直接開口詢問道:“看出什麼了?”
謝茯靈沒想到蔣仲的感覺會這麼敏銳,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還處於興奮狀態的蔣爺爺,委婉的表達了一下:“真要現在說?”
蔣仲表現的十分理智,即使他已經有些猜到了,仍舊點頭道:“沒關系,你只管說就是了。”
“好吧!”謝茯靈抬手指了指那字畫,淡淡的說,“這字畫並不是嘉仁帝的真跡。”
這話一出,頓時客廳裡安靜了下來。
蔣爺爺臉色頓時一變,看向說出這話的謝茯靈,雖然很想怒斥一句“小孩子不懂就別亂講”,但是理智還是阻止了他,憋了半天才勉強和善的問了一句:“謝醫生對字畫也有研究?”
謝茯靈誠實的搖頭。
蔣爺爺被這理直氣壯的回答給弄的哭笑不得,嘆口氣說:“謝醫生,也許你是覺得這畫沒有想象中那麼好看,不過,不是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是用審美來判斷的。”這是現代人判斷一個東西有沒有價值的通病,只看外表卻不注重內在的附加價值,這位年輕的醫生也很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作出了錯誤的判斷,畢竟是外行人……
“我知道,不過這副字畫確實不是嘉仁帝畫的。”謝茯靈依舊斬釘截鐵。
“哎,那麼謝醫生有什麼說法麼?”蔣爺爺已經完全把謝茯靈當做是在逞強了。
謝茯靈指了指那字畫落款的印鑒,道:“嘉仁帝畫畫的時候從來不用印戳,都是手寫落款的,而且,名字後面必然會帶一朵茯靈花。”
蔣家眾人:……前面聽著還有那麼幾分道理,最後那句怎麼聽怎麼可疑,哪個皇帝會有這麼孃的習慣啊,名字後面還畫朵花,又不是採花大盜==。
蔣仲則是在聽到“茯靈花”三個字的時候,挑了挑眉,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蔣爺爺張了張嘴,最後擺了擺手,無奈道:“罷了,我有一個藏友是這方面的專家,我本來就準備過兩天讓他來一趟鑒賞一下的,既然現在謝醫生有不同的想法,我就聯系一下他,讓他來給個初步鑒定好了。”
“爸,你跟謝醫生較什麼真啊!”蔣母不由出聲阻止,在她看來,謝醫生就是個外行隨口說說,蔣爺爺卻要當面找專家來落人面子,畢竟是客人,怕鬧得不好看。
“就讓爺爺確認一下吧,免得晚上覺都睡不好。”蔣仲不配合的拆臺,說實話,他也很想知道謝茯靈的那番說辭究竟是否準確,不過出於本能,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是不自覺的看了謝茯靈一眼,在得到對方無所謂的點頭認可後,心裡那種怪異的感覺更甚了。
為什麼對字畫沒有研究的謝茯靈會對這個嘉仁帝的東西這麼熟悉,而且那個簽名後必定會帶一朵茯靈花的設定真的很讓他介意,為什麼那麼多花,卻偏偏是茯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