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向縱最近總覺得自己哪裡不對勁,雖然他的小弟都表示他和平常沒什麼區別,但是他還是覺得應該找個時間去醫院看看,他對自己身體方面的直覺一向很準。
因為幫裡……哦,不對,現在應該說是公司了,畢竟他們都已經金盆洗手改做正經生意人了,畢竟這年頭黑道也不好做,像他這種堅持不讓幫裡弟兄沾毒涉黃的其實維持生計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最後大家就商量著一起開了家保全公司,因為剛起步的關系,著實忙了一些,所以一直抽不出時間來醫院,好不容易找了半天空閑,卻不想在掛號那裡就遇到了問題。
難道醫院不應該是幫忙找出病人哪裡有問題的地方麼,他要是知道自己哪裡有問題還用來醫院幹什麼,問他掛什麼科室的號,他哪兒知道。
於是,他就被一個莫名其妙的醫務人員領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綜合診斷科,然後現在還被莫名其妙的把著脈,嘖,剛剛才稍微覺得逗弄那小醫生讓自己的火氣降了一些的說。
“喂,你把了半天,把出什麼來了?”雷向縱嘖了一聲,有些不耐的看向還握著自己手腕的謝茯靈,要不是這人的身材看著就像是個經不起推的,他早就甩開這手了。
謝茯靈沒有回話,不過也沒過多久,他便放開了手,然後用一副十分尋常的口吻說著把人嚇一跳的話:“褲子脫一下。”
“哈?!”
這是雷向縱和年輕醫生同時發出的聲音,兩人都一臉震驚的看向謝茯靈。
年輕醫生:額,難道,莫非……不會吧?這小實習生這麼重口?
雷向縱震驚過後不怒反笑:“你們這個科室什麼毛病,一個喜歡撩人衣服,一個喜歡脫人褲子,難不成來的每個人都得被你們看光不成。”
“不脫麼?”謝茯靈回頭沖年輕醫生說,“幫個忙,把他褲子脫一下。”
“我?誒?!”本來一心準備明哲保身的年輕醫生指著自己,瞪圓了眼睛。
雷向縱一聽這話,突然笑起來,放鬆了身體,對年輕醫生說:“小醫生要幫忙麼,榮幸之至啊。”
年輕醫生:……喂,態度是不是變太快了啊,變態!
然而,年輕醫生依然很慫,所以他那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在此時完全消失了,他有些尷尬的問謝茯靈:“你看出什麼了麼,為什麼需要脫褲子……”
謝茯靈此時正把自己的包提過來,順口回答道:“哦,我猜他身上應該有道舊傷口,剛剛你摸了他上半身,看樣子應該是沒有的,那我估計那傷口就在下半身了。”
年輕醫生:喂,你也來,什麼叫“摸了他上半身”,不要說這麼容易被人誤會的話好麼……
雷向縱本來表情痞痞的,準備看那小醫生笑話,結果一聽謝茯靈這話,頓時繃緊了身體,坐姿都正常了起來,眼睛銳利的盯向謝茯靈,有些神情莫測的問:“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舊傷口。”
謝茯靈慢條斯理的從包裡拿出自己的小藥箱,擺到病床邊上,微微抬眼撇了雷向縱一眼,說:“我剛剛把你的脈,脈搏緩慢且有不規則間歇,這是結脈的表象,多為陰盛寒積或氣血瘀滯,看你中氣這麼足,應該不會是氣滯氣虛,那就有可能是外傷未愈引起的問題,不過也不是百分百準確,我還需要驗證一下,所以,褲子,是你自己脫還是讓他幫你脫。”
雷向縱眼神複雜的看了看謝茯靈,自己曲起左腿,把寬松的褲腳拉了起來,露出了在小腿一側的傷口,那是一道已經癒合的傷口,雖然有些猙獰,但因為是舊傷口了,倒也不算十分可怖。
年輕醫生一臉震驚的看著謝茯靈,因為自己是西醫專業的關系,其實對剛剛謝茯靈說的那些不是特別明白,所以還以為這人可能在胡扯,卻不想這男人身上居然是真的有傷,難道是運氣太好蒙對的?!
“高中生,沒想到你還有點本事,比那弱雞小醫生厲害點,不過,我這傷口已經痊癒了,而且完全沒有任何痛的感覺,你如果想把原因推到這傷口上可就有點扯了啊。”
弱雞小醫生表示,自己能圓潤的滾走了麼,一秒都不想多呆了。
謝茯靈伸手摸了摸那道傷口,在四周按壓了一陣,抬頭詢問道:“有沒有偶爾出現無力的症狀,比如走路的時候突然踉蹌一下之類的。”
雷向縱一愣,本想搖頭的動作突然僵住,因為他想起前不久和小弟們聚餐之後,喝了不少酒但還很清醒的自己在回家的路上腳軟了一下,幸虧身邊的一個小弟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才沒出洋相,當時的他和眾小弟都以為只是酒喝多了導致的,現在想來那還遠遠不到自己平時的酒量,難道……
“看來是有了。”謝茯靈看他的反應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你這傷口沒進行過正規治療吧。”
“……因為不是什麼很嚴重的傷。”像這種傷口他都習慣了,一般止了血隨便紗布裹一裹就對付過去了。
“哈,不是很嚴重的傷?你這口子一看就是利器傷的,長度都有5、6厘米了,這還不嚴重,你當自己是塊不鏽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