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媳婦疼我。”徐彥厚著臉皮蹭過去, 想要將美人擁入懷中。
崔元卻打落他的手:“別動!”
徐彥果然老老實實不動了。
直到崔元將傷口清洗完敷好藥又包紮好、又親自幫他穿好衣裳後,才嘆了口氣說:“事情鬧成今天這樣,想必形勢很是嚴峻了。你這幾天也留下來住吧,剛好多陪陪娘。”
徐彥點頭,摟過人肩膀來:“也正好多陪陪你。”
崔元順勢靠進他懷裡,一臉憂愁地說:“我鋪子裡還得忙,不能呆在這裡太久。既然你跟家裡鬧翻了,我往後就住在鋪子裡吧。或者,這段日子回孃家去住。”
徐彥表情嚴肅:“住鋪子裡不安全, 這樣,你先回崔府住幾天。等過段日子我進城了,再陪你一起住在鋪子裡。”
又說:“這些年來, 自從進了大山營後,基本上都沒什麼時間陪陪母親。這幾日, 我打算多花些時間陪陪她。”
崔元笑著抬手颳了下他鼻子:“我是那種需要你擔心的人嗎?我好歹也是武將之後,從小可就是被我爹我娘當男孩子來養的, 普通的小羅羅,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徐彥自然知道妻子無需他擔心什麼,但是這回事情不一樣,因為需要對付的,並不是小羅羅。
見丈夫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崔元說:“放心吧。對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出去遊歷, 你暗中派人跟著我的事情。”
徐彥扯唇笑了一下:“是嗎?還是娘子大人厲害。”
“貧嘴。”崔元撓了他一下。
又怕傷到他傷口,所以不敢過分“欺負”。
崔元只在莊子上呆了一晚上,次日,便回了城內藥鋪。
央央聽說嫂子回來了,立即丟下手上的活,去了隔壁鋪子。
“嫂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回來的,先去了莊子上一趟,剛剛才回城。”姑嫂兩個說私話,倒是也不避著人,崔元反而還略拔高了些音量說,“我這才離開京城多久啊,家裡就大變樣了。我去看了娘,娘她老人家這些日子吃得少,吃什麼都說沒有胃口,人都瘦了一圈。還有你哥……”
崔元似是憋著股氣,卻又不能釋放出來一樣。
“還有你哥,捱了一頓鞭子,背後的肉簡直不能看。我本來是想留在那裡照顧他的,可他脾氣倔強得很,死都不肯。你哥這個人平時看起來挺溫柔的,可發了脾氣也真是誰都不敢惹。我也急了,就跟他吵了一架,這不,就索性跑回來了。”
央央握住崔元手:“嫂子別見怪,哥哥是因為心情不好才那樣的。爹爹打了他一頓鞭子,還將他驅逐了出去,他心情怎麼可能會好。”
央央一副十分惆悵的樣子:“現在家裡爹爹只寵鳳姨娘一個,哥哥對鳳姨娘出言不遜,爹爹就教訓了他。”
崔元遲疑了一下:“鳳姨娘……就是那個,跟娘是手帕交的成衣鋪子綵衣軒老闆娘?”
央央沖崔元點點頭,卻沒再說話。
不經意間,兩人目光卻撞在了一起,彼此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包括嘴角輕輕勾起而露出來的一個不經意的笑,都表露出她們方才其實都是故意那樣說的。
兩人心知肚明,這裡有耳目。既然如此,何不演一場戲給那些躲在暗處的耳目看。
鳳嬌身子養得差不多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多月後的五月份。
天氣越來越暖和。
這日徐敬笙從外面回來,照例去鳳嬌屋裡坐了會兒。鳳嬌坐在梳妝鏡前,看了眼鏡子裡慢慢踱步過來的男人,她目光微垂一瞬,而後笑著回身道:“老爺,我如今身子大好了,趁著這些日子天氣好,我想去寺廟裡拜一拜。”
徐敬笙坐過去,挨著她說:“真的能出門了?可大夫不是說,需要靜養半年才行嗎?”
鳳嬌道:“可大夫也說了,悶在家裡太久,也不是法子。我是想著,趁著天氣好,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這樣心情會好些,心情好了,病自然不治而愈。”
徐敬笙笑了下,攬住她腰,頗為寵溺地說:“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擇個日子,等我休息的時候,親自陪你去。”
鳳嬌想去城外寺廟進香,自然是有原因的。若是有人跟著去,她還怎麼實施她的計劃。
所以,鳳嬌忙說:“老爺那麼忙,妾身也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的。又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就是去寺廟進香而已,能出什麼事情。老爺不放心妾身的話,派幾個壯丁護送就是,哪裡能勞煩您親自陪著。”
徐敬笙眯眼笑起來,笑容溫柔。
他抬起手,撫了撫鳳嬌額頭,這才說:“知道你聽話懂事,那這樣吧,我讓管家親自帶著幾個家丁護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