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玫紫蓮都用帕子捂著嘴巴偷偷躲在一旁笑, 央央氣道:“娘!您怎麼這樣!您也太偏心了吧,都不幫我。”
央央又覺得氣,又覺得這好像還是她娘頭一回幫著人家不幫她,她自己也覺得挺新鮮的。氣呼呼鼓著嘴,最後自己也跟著笑起來。可又覺得心裡不得勁,起來跑著追紫蓮要打。
紫蓮一邊往尹氏身邊躲一邊喊:“小姐怎麼只打我,卻不打紅玫?分明是紅玫告訴夫人的啊。”
央央不管,反正兩個丫鬟她都要打。
紅玫不似紫蓮那般機靈,央央作勢要打她, 紅玫也不逃。所以,央央便不打她了,只追著紫蓮打。
主僕幾個鬧一番, 央央心底最後的那點鬱結之氣也沒有了。整個人只覺得神清氣爽,好像身體裡的那股子汙濁之氣完全散發出來了一樣。
“娘, 您真的今天就要走了嗎?我捨不得您。”央央抱著母親,依依不捨撒嬌。
尹氏說:“住這麼多日子, 已經是打攪王府上下了。如今你大好了,娘當然得走。你別只管撒嬌,娘說的話,你可記著了?”
央央點頭:“嗯,我記得了。”
“記得就好, 好好過日子。”尹氏握住女兒手,再次強調,“姑爺還是不錯的。”
“知道了。”央央鼓了鼓嘴巴, 只說,“娘,不要您總提醒。”
“我提醒你,你都這麼沒記性。我要是不提醒你,你豈不是能鬧出更大的亂子來?”
央央不說話,反正鼓著嘴巴,看著好像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尹氏忍不住捏女兒臉,央央撇開腦袋,皺著臉說:“怎麼都喜歡捏我的臉。”
“還有誰也喜歡?”尹氏才問出這句話來,就兀自笑起來,只說,“那好,既然有人欺負你了,娘就不欺負你了。”
“娘,我送您出去。”央央捨不得。
尹氏忙說:“可別!你好好呆在家裡,千萬別再受寒了。大夫怎麼說的,你可記得?好好調養好好調養,你千萬再給我當耳旁風。”
說罷,還抬手擰了央央耳朵一下。
央央說:“那我過幾日再去看您。”
尹氏說:“你安分些好好呆在家裡,過年前,就別去鋪子裡了。姑爺成日軍營裡訓練也辛苦,你好歹也關心關心他。”
“知道了。”
“好,你待著吧,我去王妃那裡告個別。紅玫,你跟著我去就行。”
紅玫:“是,夫人。”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央央生了這場大病,就算好了,也是嬌嬌弱弱的,身上總有些提不上力氣來。晚上的時候,王妃特意派了人去前門候著,嬴鴻一回來,她就打發人去喊了他過去。
外面下了很大的雪,嬴鴻身上披著披風,沒撐傘,進屋的時候,披風上抖了一層雪下來。
看著兒子這般,王妃總心疼,忙說:“快去火盆那邊烤烤,烤熱乎了再來說話。”
嬴鴻倒不是覺得自己冷,而是怕自己身上的寒氣過到母親身上。所以,嬴鴻去火盆旁略烤了烤手,才朝王妃走過去。
“兒子給母親請安。”
“坐下來說話吧。”王妃指了指一旁。
嬴鴻撩袍子坐下後,朝王妃看過去,才道:“母妃特意差人候在前院,找兒子來,是有什麼事?”
王妃說:“今兒你岳母走了,聽說你媳婦身子也大好了。你是不是要回去住了?”
“我知道了。”嬴鴻才回來,就有人跟他說了這事情,“既然嬌嬌身子已經大好,兒子自然要搬回去住。”
王妃說:“雖說好了,但是身上總歸還有些病氣,親近不得。你若是想回去住,娘怕是也攔不住你。但是你得記著,莫要靠得她太近,她需要休息,而你則別被她過了病氣。”
嬴鴻笑說:“怎麼會被過了病氣,娘且放心吧。”
嬴王妃不知道為何兒子就是瞧上這徐家的丫頭了,依她瞧,那丫頭美是美的,但是性子總有些古怪。而且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也看明白了,那丫頭未必是真心對她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