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弱水聽到他說:“把人看好,要是這樣都能夠看掉,那你們倆的腦袋就可以考慮不要了。”
“是。”回答的是鈴鐺和梁依然的聲音。
現在,她的心裡還是很亂,她一直以為自己是那種“既來之則安之”的人,骨子裡,她一直有一種自信。
那種即使將她扔到亂世之中,仍然可以淡然處之的自信。
直到昨晚諸方孤逝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之後,她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和那些普通女人一樣,將自己的貞潔看得比命還重。
畢竟,如今不是亂世,她也不是那些在亂世中仍然可以為了活命或者國家大義,在各個掌權者枕邊做戲到爐火純青的佳人。
那天晚上,諸方孤逝跟著洛風離開之後,便沒有再來這裡了。
白弱水的心情也隨著諸方孤逝的暫時“消失”而有所好轉。
這個時候,才開始考慮起了自己該以怎樣的一種姿態繼續往下面走。
想著想著,突然就想起了那天來叫諸方孤逝的洛風。
洛風,就是諸方孤逝曾經跟她提過的國師。
她很疑惑,這兩人什麼時候串通一氣了?
還是說……這兩個人,其實一直都是“串通一氣”的?
那天,洛風說過一句話吧——“我和你們殿下的交情可是不一般”,那應該就是她所猜測的那樣了吧。
這樣一來,當初西域那些太子的死,和諸方孤逝被以太子的身份接回皇宮的事情,就要重新審視了。
畢竟諸方孤逝不僅在南越的青樓裡生活了那麼多年,而且還在大燕境內安插有細作,還和位於大燕北方的韃靼聯姻。
如果西域皇宮真的是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的話,那他那天口中所說的“大事”,她大概也能猜出一二了。
諸方孤逝,這個人她還真是太小看了。
可是,她現在能做些什麼呢?
被這些破鐵鏈鎖在這裡,只是一個階下囚的人,能為自己的國家做些什麼,能為自己愛著的人做些什麼?
想到這裡,白弱水就有些悲慘地笑了。
她之前也試著模仿之前看的那些話本子裡的武林高手一樣,動用內力將這些破鐵鏈子給掙斷。
但是,一切都是無用功。
白弱水明白,要不就是諸方孤逝提前將她的一身內力給封住了,要不就是……那些話本子根本就是騙人的。
好在,她雖然不能做到真正的“既來之則安之”,但是,她的確是夠沒心沒肺的。
要不然,也不會在諸方孤逝才消失了幾天,就忘記了之前經歷的事情,開始思考起自己後面的人生了,順便再臆測下,諸方孤逝到底要做什麼事情。
再順便學著那些朝廷裡的文官一樣,擔憂擔憂自己的國家,但是卻做不出什麼實際的動作。
誰叫……她現在被這些鐵鏈子鎖得連自己身上帶的藥都拿不到……
想到這裡的時候,白弱水又是一陣感慨。
這個時候,她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經被人給換了下來,身上的那些小瓷瓶,早已經不知所蹤了。
諸方孤逝這是有多防備著她逃走?
其實,在她看來,諸方孤逝拿走她身上的那些小瓷瓶,完全是沒有必要的舉動。
要是被鎖成這個樣子,她還能夠得著那些小瓷瓶,那她是長了多長的兩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