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麼知道?”
“世人不是經常說‘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嗎,哈哈……”
白弱水從醒來發現自己進了黑店之後的鬱悶,在這一瞬間一掃而空,這個衙門,還挺有趣的。
孔雲將畫師帶到的時候,白弱水剛好才吃了幾口早飯,本來白弱水沒有對這位潼陽縣技藝最高超的畫師抱有什麼希望的……要說是哪方面的希望,當然是……長相。
但是當她抬眼看了一眼那個畫師之後,只覺得自己手中的筷子都要拿不穩了。
幹脆就將筷子放下,湊到了那位全潼陽縣最厲害的畫師面前,能湊多近,就湊多近,完全忘了自己還要找回無雙那把佩劍的事情。
“當真是應了‘公子世無雙’那句話,敢問公子如何稱呼啊?”
“蘇……蘇聞,蘇州的蘇,聽聞的問。”
蘇聞以為白眼前這個女子在問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就該消停了吧。
但是,白弱水其實這樣只問名字,什麼事情都不做的人?
“帥哥,你長得這麼好看,當一個小小的畫師,真是委屈你了。”
白弱水這句話,調戲的意味非常明顯。
可憐的畫師抱著自己作畫的工具,往後推了推。
師爺說,這次案子的危險系數為零,所以他才答應來畫像的,但是,為什麼,這個女人一靠近,他就覺得,危險系數,蹭蹭蹭一直在上漲,根本停不下來?
而且,眼前這個人,一身男人的打扮,除了說話的聲音輕言細語的,哪裡像是一個女子?
完全就是一個調戲民家婦男的登徒子!
蘇聞往後退了好幾步,直至後背靠到了牆上,白弱水都沒有一點要停下前進的腳步的意思。
“那姑娘以為,做什麼,才是不委屈了在下?”
來之前,師爺就說過,這個女子非富即貴,反正是他們惹不起的人,要不然,他早就一逃了之了,哪裡還會站在這裡,任一個女子輕薄?
白弱水眨了眨那雙在蘇聞來了之後,就充滿笑意的桃花眼:“蘇公子,咱們合夥開一個小倌館怎麼樣,我做老鴇,你來當頭牌,保證讓蘇公子你豔名遠播。”
說完,白弱水就笑得一臉猥瑣。
“在下還是覺得做一個小小的畫師,挺好的。”
說完,蘇聞側過臉,深呼吸一口氣,強行忍住想要揍女人的沖動,一個勁兒朝著正因為眼前的一幕憋著笑意的知縣和師爺使眼色。
看好戲的兩個人這才開口了。
那個叫做孔雲的師爺故意咳嗽了幾聲。
“姑娘,蘇公子是來幫你口中的嫌疑人畫像的,早點畫好,那人就早點抓到,姑娘不是還在催我們快點將自己丟失的東西找回來嗎?”
經過孔雲這一提醒,白弱水才想起來這茬子事兒來。
暗罵了一句自己重色輕友,對她來說,重色輕友實屬正常,但是,搭上她自己的這條命來做出這樣重色輕友的事情,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那,蘇公子,咱們就開始吧,麻煩知縣大人替我和蘇公子找一處稍微安靜的所在,要不然,我可能描述不出來那個歹人的樣貌。”
“好,下官這就去幫姑娘準備。”說完,綠豆眼知縣大人有些同情地看了蘇聞一眼,就帶著孔雲離開了。
那眼神中,分明寫著:自求多福。
蘇聞嘴角一抽,只是一個女子罷了,難道還能將他給吃了不成?
他頂多就是多忍讓一下就好。
當時,蘇聞是這樣想的,然而,事實卻並沒有他想的那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