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三人回到客棧的時候,客棧裡的客人大多數都已經歇下了。
只有少數幾個穿著道袍的書生在一樓大堂裡一邊喝酒,一邊賣弄文墨。
“兄臺可知道蘇軾的那首《鵲橋仙》?”
“賢弟是說的那首寫著‘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的詞?”
“啊,正是正是。”
“這首可是小弟最喜歡的詞了,雖然其中……”
聽到這裡,白弱水便沒有在聽了。
只是愣了一愣,不禁微微側過頭,朝著那幾個坐成三桌的“文人”看了一眼,視線又移到他們的手上。
走在白弱水旁邊的城夙見白弱水突然頓住了腳步,便有些疑惑地問道:“少夫人,怎麼了?”
“沒什麼,咱們上樓去。”只是有幾個冒充文人的習武之人而已。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首《鵲橋仙》明明是秦少游寫的,什麼時候就成了蘇軾的了?
難道還有人在近期證實了這是蘇軾的詞不成?
掌櫃的還是像白天他們見到的那樣,趴在櫃臺上,一直低著頭撥弄自己的算盤,似乎有永遠都算不完的賬一般。
白弱水見自己房間裡還有燈光洩出來,而隔壁的房間卻是黑暗一片,頓時提高了警惕。
這種情況下,不排除蕭焰已經被諸方孤逝的人給抓住了,裡面的人故意將燈火點上,埋伏在裡面等她回來,然後抓她回去。
為了保護白弱水的安全,城夙直接就跑到了白弱水前面去,蕭衡在白弱水身後,三人就這樣上了樓之後,城夙將自己隨身攜帶的佩劍輕輕拔了出來,這才將門給推開。
門剛一推開,就有一隻暗器迅速飛了出來。
幸好城夙眼疾手快,伸出手一擋,那暗器就改變了路徑,直接朝著一樓飛去。
“糟糕。”城夙低呼一聲,就要朝著樓下飛去,但是在快要靠到欄杆上的時候,卻見那隻“暗器”並沒有傷到那些表面上是“文人”的男子。
頓時覺得有些奇怪,剛才那道暗器的勁兒,可不小啊,要是這些人真的只是單純的文人,那……完全不可能啊!
城夙見那個將”暗器接住的“文人”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那“文人”眼神中射出來的光芒似乎是想要將他給碎屍萬段一般。
城夙一邊在臉上堆滿狗腿地笑,一邊朝他們揮了揮手,幹笑兩聲:”哈哈,打擾各位了,大家繼續繼續,我就是看看外面的風景的,我這就撤了,拜拜……”
最後兩個字剛一出口,城夙就感覺自己被人往房間裡拉去,同時還伴隨著一個略帶鄙視的字:“蠢。”
好吧,這是他家少夫人罵的,他不能還口是不是?
於是轉過腦袋就對著白弱水露出更加狗腿地笑來。
白弱水將城夙給拉進來之後,蕭衡立即將房間門給關上。
而他們擔心了一路的某個人,此時正坐在凳子上悠哉悠哉地喝茶,時不時還輕輕吹開從茶杯中冒出來的嫋嫋白霧。
一見蕭焰這般完好無損地坐在這裡,三人就知道剛才的暗器是誰扔的了。
城夙噗通一聲便跪到了蕭焰身邊,扒拉著蕭焰的衣擺就開始哭訴了起來:“公子啊,人家一心擔憂您的生命危險,結果剛回來您就給人家送來這樣大的一個禮,差點兒將人家的眼睛給戳瞎了。”
說完,還自帶幾聲抽泣。
蕭焰將茶杯放下,瞥了一眼又開始犯二的城夙,眼中除了嫌棄還是嫌棄,本來打算一腳將他給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