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痴想,就當是黃粱一夢就好,以後,他是君,他為臣,他只需要盡心盡力為他做事便好了。
這樣也算是陪伴了他一生了吧。
沈疏離將身後的門給關上,跺著步子走到書架旁邊,從上面拿下來一個盒子,將那道聖旨小心翼翼地放在裡面,將蓋子蓋好,又放回了盒子原來所在的地方。
蕭炆疾步走到後花園的時候,撞到了一個小丫環,小丫環手上正抱著一盆花。
被蕭炆這一撞,結果那盆花就從手上掉了下去摔在了地上。陶瓷做的花盆立馬被摔成了幾塊碎片。
花盆裡那株開放得很是豔麗的藍色花,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強大力道,花瓣在瞬間凋零,花萼之上只剩下幾片殘留的花瓣和花蕊。
“朕……本公子……”
那丫頭驚呼一聲,抬起頭來就要譴責他,結果在看到蕭炆那張臉之後,立馬變得安靜了。
“這位公子,您可嚇死奴婢了,幸好是您,若是別人的話,奴婢一定又要被重罰了。”
說話的這個丫環正是被沈疏離叫做青柳的女子,長相甚是清秀。
然而,對於她這番像是鬆了一口氣的話,蕭炆聽得有些不太懂。
為什麼是因為他撞了這丫頭,而將花給摔到了地上,這丫頭就不會受到重罰?
奇怪,這個關他什麼事?
“本公子回去之後找人給沈疏離找一盆同一種類的花來就好了,你先讓開,本公子要離開了。”蕭炆被沈疏離剛才那番奇怪的舉動給弄得有些心亂,現在就想著快些離開這裡,語氣自然也不會很好。
然而,青柳卻像是一點都沒有聽出來蕭炆語氣中的不對勁兒一般,不但沒有讓他走,而且還將他一個勁兒地往沈疏離的書房推去。
“不行啊,公子,現在走可不厚道,要走也得幫奴婢我澄清了這件事情才能走,要不然大人還不會信我了。”
蕭炆幹脆自己往沈疏離書房的方向走,也不用青柳推他了。
想著,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不對,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雖然他是沒有犯法,只是損害了他人利益,但是作為一位君王,豈不是更應該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
而且,再說了,大丈夫要敢作敢當,無論從哪個方面講,他都不應該將這小丫環給扔下,讓他啊無緣無故因為他受罰。
他只是回去跟沈疏離說句話而已,說完之後,他照樣可以離開,對他來說,這損失一點都不大。
然而,走到書房門外之後,蕭煜心裡就不再像之前那樣平靜了。
那個叫做青柳的小丫環一個勁兒地使眼色給他,示意他上前去敲門。
蕭炆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別了別嘴,終於走了上去。
第一道“篤篤”的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書房內竟然沒有一點回應,蕭炆又敲了第二道。
“不要來打擾我,任何人,我都不想見。”
不知道是不是隔著一道門的原因,沈疏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清冷到駭人。
“沈疏離,剛才我撞到你府上的丫環,將你一盆花弄壞了,我回去之後,會讓人找給你同一個品種的賠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