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弱水被那個叫做撫玉的人帶走的第二天,蕭煜和丹蔻也離開了。
那天,空中下起了小雨,蕭煜看了一眼自己住的房間,總覺得這裡面有另外一種讓他感到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這是屬於另外一個人的,但是他就是想不起是誰。
每當他問起丹蔻以及暗影他們的時候,他們都說是他胡思亂想了。
只是,為什麼他感覺這房間,在不久之前,真的存在過另外一個人呢,而且還是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
“肅王殿下,別再胡思亂想了,東海那邊還沒有治理好,等著您回去治理。”
暗影剛說完,楚煉就想起什麼事來,立馬說道:“對了,肅王,治療瘟疫的事,可以交給老譚,我前幾天已經讓他先你們一步往神龍縣那邊趕了。”
蕭煜點了點頭,將腰間的玉佩解下來放到暗影手中:“多謝各位這幾日的照顧和幫助了,這塊玉佩送與極樂門,以後有什麼事,隨時可以來雲涼找本王。”
然後,又按照江湖上的規矩,抬手行了一個抱拳禮:“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暗影和楚煉對視一眼,兩人皆是嘆了一口氣,幫蕭煜最多的是白弱水,然而她早已經離開了,他們這樣幫助蕭煜全是因為白弱水。
至於可能對蕭煜提起白弱水的人,他們在這幾天之內已經處理好了,絕對不會有人再在蕭煜面前提起“白弱水”這三個字。
既然白弱水不想讓蕭煜死,那他們就幫她做得徹底一點。
雖然人數是有些多,但是極樂門也不是吃素的不是,至少極樂門的狼和催眠術不是吃素的。
正午的時候,馬車停在了一片竹林裡,蕭煜在馬車裡小憩。
“王爺,該吃藥了。”
蕭煜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濃妝的紅衣美人,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喜歡的怎麼會是這樣一個女子?
真是奇怪。
“好。”
蕭煜接過藥,一口喝下,將碗遞給丹蔻,不禁問道:“丹蔻,本王是怎麼喜歡上你的?”
“這個王爺都不記得了嗎?”
丹蔻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已經是一片汪洋。
“誒,蔻兒,你別哭啊,本王錯了還不成嗎?”
說著就要伸手幫她擦眼淚。
在伸手去拿袖中的絲絹時,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覺得這個場景似乎很是熟悉。
但是,那時在他對面的,似乎不是眼前這個女子。
汗,他覺得,要是他再說什麼,估計這丹蔻就要哭上一通了,他平生最討厭女人哭天搶地的了。
所以他很是懷疑,當初怎麼就喜歡上這個女人了呢?
難道他還有潛在的自虐傾向不成?
這個應該……不會吧?
“妾身只是覺得,王爺要是連這個都想不起來了,那王爺也真是太可憐了。”
說著,還有一種越哭越厲害的趨勢。
這個樣子,就像是被洪水沖壞了的閘門,關不了了。
不知為什麼,看到眼前這個場景,蕭煜從心底裡生出一種莫名的厭惡感來。
心裡有些煩躁,但是也不能放任她不管,誰叫自己喜歡的人是這樣一種難伺候的性格呢。
算他自己作死好了。
約莫三個月之後,東海旁邊的那座山的大坑終於挖好了。
蕭煜帶著人將大坑與東海之間的通道慢慢鑿開,花費了七天時間,在這七天裡,蕭煜發覺人生似乎變得清靜了許多。
其實和神龍縣的這些百姓一起挖通道,並不是他想表現得他多深入百姓,而是,他實在是受不了丹蔻在他耳邊念念叨叨,哭哭啼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