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弱水就站在那裡,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靜靜地看著,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就像是被隔開的兩個世界。
在那個世界裡,那個擁有著和她一模一樣面孔的女子正提著裙擺踏上那九重宮闕,臉上的神情相當凝重。
一層又一層,似乎走得極其幸苦,女子的臉上竟然有了一層汗意,而螭龍就繞在她周身,將她給護住。
“她”抬起手來擦了擦,繼續往上走著,然後就看到了一片金光,那是最高層的殿宇所發出來的光芒。
“長樂,你本是螭龍族的一族之長,何苦要為了一個孽障害了自己?”
那女子還沒有走上最後一層,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就已經傳來了洪鐘般的聲音。
那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叫做“長樂”的女子停了下來,抬頭看向了高高在上的殿宇。
“除了魔尊,長樂別無他求。”
說完,繼續往上走去。
那上面傳來一聲嘆息。
“一個神族,一個魔族,如何不逆了天意,長樂,放下吧,回頭是岸。”
長樂腳下一步也沒有停頓,不管不顧地往上走著。
這個時候,白弱水才看見長樂走過的路上已經有一條血帶,那是從長樂的腳底流出的血。
原來,那條路上全是刀尖,每走一步路就會有一把刀刺入長樂裸露的雙腳。
看到這裡,白弱水一陣心驚,這女子是有多執著,才能咬牙挺過刀山。
再往上,就看見了一個被千年玄鐵製成的鎖鏈鎖住,穿著玄色盔甲的男子。
男子面容俊秀,眼神剛毅,即使現在是受制於人,但整個人身上散發出的王者之氣卻讓人膽寒。
就連身後行刑的神官腦袋上也有微微汗意。
身著玄甲的男子在看見長樂的那一刻,眼神有所松動,然後只是一瞬間就轉為了冷漠。
“本尊可不需要一個女人來救,還是一個背叛了本尊的女人!螭龍族族長請回吧!”
說完,視線就從長樂身上移開。
長樂抬頭看向那個玄甲的男子,眸子裡有些眷戀有些悔意,然而出口的話卻是異常堅定:“我偏要救你!”
說完,身邊盤繞的螭龍就離開了她身邊,沖向了行刑的神官。
然後就是一片混亂。
“喂,師父,你丫不會真的掛了吧!不就是一條蛇嗎?”
然後白弱水就感覺到一隻手在打她的臉,而且還下手不輕……
“快醒醒啊。”
許是打她臉的那人覺得這樣的力度不夠,就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啪”的一聲,白弱水從夢中驚醒過來,瞬間從床榻上彈了起來。
“我就說怎麼做夢夢見撕架呢,原來是你這死小子在作死,下手可真狠,嘶——”
“誰叫師父你跟中了邪似的亂叫,要不然我還真懶得拍你,還有,提醒你一個事兒,這家夥把你給咬了。”
說完,就將左手上握著的東西給舉到白弱水眼前。
這醜不拉幾的東西,不就是蕭煜當垃圾扔給她的那什麼螭龍嗎?
白弱水將那條小小的螭龍搶過來,仔細看了看塞進自己袖中的盒子裡。
這條東西不會就是夢裡的那條吧?不對,體積太小了,同樣是螭龍,為什麼差距就那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