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萱聞言頓時明白不咕孃親為何三年來忍著斷續毒株的痛苦吊著一口氣了。
她想為自己的丈夫申冤。
沒等陸瑾萱開口,不咕的孃親又道,“陸姑娘,你和我的丈夫都是大夫,只有你能明白,我丈夫當年開的那個藥方沒有錯。”
不咕孃親竟然看出她是大夫!
陸瑾萱震驚不已。
她還沒來得及解釋,不咕孃親又道,“不咕救了你,她是你的恩人,你應該報答她。”
“我會的!”陸瑾萱應聲。
不咕的孃親感激的微笑,“我就知道你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姑娘,不咕跟著你,我很放心。”
陸瑾萱覺得不咕孃親的話有些不對勁,她想轉身出去喊不咕進來,卻被不咕的孃親制止。
“陸姑娘,不咕還小,我不想她知道太多,但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將來,你幫我轉告不咕,可好?”
怎麼搞得跟交代遺言似的!
陸瑾萱心裡暗暗擔憂,面上卻不敢露出半分。
“您請說。”
她嘴角含著笑,一副很鎮定的樣子。
“不咕她不是我和我丈夫親生的,她是我丈夫在山裡採藥時撿回來的孩子”
說到這兒,她緩了口氣,繼續說道。
“陸姑娘,等不咕爹爹申冤之後,你能再幫她找找親爹親孃嗎?這孩子從小跟著我們受苦了,或許,她的親爹親孃是有能之人,能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
“好!”陸瑾萱答應了下來,當即,她問道,“嬸子,您的身體可以治癒好,您為什麼不等到將來自己告訴不咕這些呢?”
不咕的孃親無力的搖搖頭,“陸姑娘,別費力氣治療我這個行將就木的活死人了,你醫術這麼好,應該去救那些有用的人。”
陸瑾萱反駁:“在醫者眼裡,病人都是平等的,您的命和其他病人的命都是很重要的。”
“謝謝你看得起我這個快要死的人。”不咕的孃親感動的淚流滿面。
可當天晚上,不咕的孃親就咬舌自盡了。
“娘,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不咕哭得死去活來。
陸瑾萱也是淚流滿面。
都是她不好,不該答應不咕的孃親那些話。
若是她再猶豫幾天,她就治好了不咕的孃親。
那樣,不咕的孃親就不會死了。
內疚和自責再陸瑾萱心裡逐漸增加,咆哮,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跪在不咕孃親墳前,她在心裡向不咕的孃親承諾,“嬸子,你放心吧,你丈夫的冤,尋找不咕親生父母的事情,我都會按照您交代的一一完成,絕不辜負。”
“嬸子,您一路走好!”
陸瑾萱強忍著眼淚,攙扶起跪在墳前幾個時辰的不咕。
“不咕,這些年你一直照顧你娘,非常孝順,你娘都記在心裡,現在她走了,你更應該聽她的話,保重自己,去完成她留下的遺願。”
不咕淚眼婆娑的問,“姐姐,我孃的遺願是什麼?”
“進京告御狀。”陸瑾萱道出不咕孃親的遺願,卻新增了一句,“其實不用進京就能為你爹洗冤。”
不咕連忙阻止,“姐姐,江南道的官沒有一個好東西,我們還是聽我孃的話,進京告御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