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誰啊?”瓦格納立刻警覺地豎起了耳朵。
“昆特啊。”海伯利安開始胡說:“我們倆二十年前就好上了!這事兒我給你一個人說,你可別告訴別人啊。”
“你胡說什麼!”昆特把他的瘋言醉語聽得一清二楚,又羞又燥,直想掛了他電話,但到底還是捨不得把喝醉的海伯利安扔在外面,只得深吸口氣輕聲問道:“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我在路邊上坐著呢。”海伯利安說了半天也沒說清楚到底在哪兒,最後還是瓦格納從他手裡搶過電話,報上地名。
昆特匆忙趕來時海伯利安正拽著瓦格納說他的情史:“我們倆當時感情可好了,當初在瓦倫星考核的時候我還看過他洗澡呢。”
“……”昆特:“你偷看我洗澡?什麼時候?”
瓦格納看到昆特就像見了救星一樣把海伯利安塞給他:“可算來了,快把這人弄走,我之前怎麼從來不知道他這麼能胡扯?”
“他現在腦子不清醒,瞎說的話將軍您別放在心上。”昆特笑著謝過瓦格納,轉身臉色瞬間就陰沉下去,揪著海伯利安衣領厲聲質問:“你什麼時候偷看的我洗澡?”
海伯利安在神志不清的狀態下也敏銳察覺到了沖天的殺氣,優秀的應激能力讓他毫不猶豫地兩眼一閉,往昆特懷裡一倒,睡了。
昆特深呼吸兩下,讓涼爽的空氣去平息心中的怒火,他在瓦格納的幫助下把海伯利安架到飛行器上,再一次謝過這裡還清醒的另一位上將。
瓦格納擺擺手:“不用謝,快帶他回去吧。”
海伯利安半路上又醒了,他閉著眼抽了抽鼻子,也不知怎麼在昆特帶著隔絕閉環的情況下嗅出了他的味道,伸著手非要抱他。
昆特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清醒的海伯利安還會時刻顧忌著他的感受,但醉鬼海伯利安只管自己爽不爽,他兩只胳膊緊緊攬著昆特,腦袋埋在他懷裡,直到鼻畔全都充斥著青檸的氣息,才心滿意足地拱了拱。
昆特手輕輕放在他腦袋上,揉了揉他鉑金色的短發,海伯利安濕熱的呼吸隔著一層襯衫隱約打在面板上,昆特小聲道:“有些事咱倆說說也就罷了,你當著別人的面瞎說什麼。不行,我得把這個便宜給討回來。”
海伯利安……海伯利安的一雙“音訊處理器”被酒泡壞了,壓根不知他他在說什麼。
到達海伯利安的房子,昆特遇到了今晚最大的難題——他一個人要怎麼把海伯利安弄進屋裡去?
apha比他想象的還要重,更別說海伯利安現在毫無神志自己都不會動,拖著神志不清的apha下飛行器,昆特感覺自己彷彿正拽著一袋子二百斤的麵粉艱難行走。
好不容易到了門口,海伯利安不肯睜眼門禁的虹膜識別根本無法使用,昆特想方設法掰著他的手想錄入指紋,海伯利安非得變著法跟他對著幹,死抱著他不撒手。
“你聽話一點好不好,不開門的話我們晚上去哪兒啊。”昆特好聲好氣地給他說。海伯利安聽不見聽不懂不想聽,總而言之就一個意思:我不!
氣的昆特簡直想立刻把他扔在門口不管了讓他自生自滅。
昆特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站在門前,把自己的眼睛對準識別器。
滴的一聲輕響,綠色指示燈亮起,門開了。
昆特一愣,千絲萬緒在一瞬間湧過心頭,他垂眼怔怔看著海伯利安,半晌,滿心複雜地把他拖進去。
盡管昆特已經很小心了,但海伯利安被拖行的時候左腿還是碰到了門框,這一外力刺激讓他難得地睜開了眼睛。
蟲,遍地都是蟲,地上牆上房頂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蟲族。
原本失焦的雙眼瞬間清醒,海伯利安瞳孔猛地一縮,以絕對的敏捷翻身把毫無察覺的昆特拽住護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