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浩焦急,憤怒的嘶吼著。
他猛的坐起身來,目呲欲裂,渾身衣襟早已濕透,原來是一場噩夢。
看著這房間,感覺紅彤彤一片,宇文浩伸手抹了下眼睛。卻發現手指一片血紅,血淚!
宇文浩無力的垂下手,低下了頭,雙眼無神,不言不語。都沒有發現床邊正坐著一人。
如今回到駐地已經半月,宇文浩就像剛才一般,天天做著噩夢,日日喊著“道哥”從夢中驚醒。
“浩子,節哀順變,就是道先地下有知,也絕不想看到你如今這個樣子。”公冶月抹了把淚,聲音哽咽著安慰道。
公冶月也不好受,畢竟李道先同宇文浩都是他們的恩人。在駐地的路上,李道先更是為了救她,而耽誤了撤離的有效時間,直到最後,被捲入那萬丈深淵。
“月兒姐,我沒事,我會振作起來,更要奪得傳承,為道哥報仇。”宇文浩語氣平靜,聽不出一絲情緒波動,但卻正是如此語調,卻讓公冶月感覺如身墜冰窟般寒冷。
“浩子,你好好休息,一定要振作起來,我先出去了。”公冶月快步走出臥室,為宇文浩掩上房門,匆匆離去。
她感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如果他不趕快走出房門,相信一定會暈倒在裡面。
宇文浩緩緩抬起頭來,雙眼不再通紅,血淚不見,只是一縷若有若無的墨色絲線,在他雙眼中一閃而沒,消失不見。
他的嘴角微微向上翹了翹,似乎是不習慣這個動作,顯得略微僵硬。眼神沒有絲毫情緒波動,但是,他在笑,是那麼的僵硬。
……
無盡的黑暗,不見一絲光亮,伸手不見五指。
偶爾會看到一絲綠芒,但在這無盡黑暗的包裹下,綠芒像是被吞噬一般,顯得模糊不清。
李道先被一場噩夢驚醒,夢中他正與宇文浩,在森林中拎著戰利品返回村莊。卻不料被一陣颶風卷進了森林深處。
李道先睜開雙眼,細細的感悟著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傷的太重了,全身肌膚沒有一處完整,骨骼更是多處斷裂,面板幹癟,肌肉萎縮嚴重。
李道先再一次把恢複的希望,寄託於覺醒的玄脈。每一次險死還生都是依仗它強大的治癒能力。
他意念牽動丹田處那強大的生機,就這樣,李道先歷時近半月,才艱難的把傷體一點一滴,一絲一毫的修複如初。
長時間在黑暗之中,李道先的視力逐漸適應在黑暗中視物,他慢慢摸索著前行,當走出二裡地左右,沒有路了,前面一片空曠。
沿著邊緣,李道先繼續摸索著前行。發現這是一個方圓二裡地,背靠山壁淩空而懸的一處突出所在。
這裡並不是最終的深淵底部。
他抬頭仰望,已經無法看到頂部吞噬事物的山崖口,下望卻依舊不見深淵底部。
“這真夠深的。”
正思量間,平地起風。
倏地,一道風刃不知從何方而來,割過李道先的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