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被顏秩掠奪,口腔中抵死的糾.纏讓黎淮彷彿身臨其境地感受到顏秩那一刻的絕望,那種黑壓壓的令人喘不過氣的感覺,彷彿一切都失去了應有的色彩。黎淮仰著頭,一滴冰涼的淚打在他臉上,這滴淚打穿了他所有的勇氣和防備,他卸了力氣,躺在沙發上。
顏秩停下,溫熱的氣息撲在黎淮臉頰一側,他討好地蹭了蹭黎淮,道:“黎淮,你別拒絕我。我不想做什麼,只要讓我確定你還在,我就心滿意足了。”
黎淮伸手擦了擦嘴唇,冷淡道:“顏秩,你說高一鴻惡心,你比他也好不到那兒去。”
顏秩絲毫不動怒,苦笑道:“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我的氣,我剛才一時沖動。但是,黎淮,你沒有體會過我經歷的絕望,不要拿我跟高一鴻那個人比。我比他好太多,至少,我不會害你。”
黎淮瞪著他,道:“我早就該知道,我手下沒有一個好東西!”
顏秩笑出聲,他摟著黎淮,笑眯眯地道:“你說的沒錯,蘇澤不是個好東西,甘雅不是個好東西,荀坤孔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至於我……”顏秩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停留在黎淮的嘴唇上,眼見黎淮又要動怒,才漫不經心的接上一句:“更不是什麼好東西。”
黎淮見這人罵起自己來毫不留情,懶得與他多糾.纏,推開顏秩就坐起來,正了正臉色,道:“既然把話交代到這份上,我們就索性一次性說清楚。”
“你說。”顏秩專注地看著他,眼神繾綣,連一絲藏著的工夫都不做了。
黎淮道:“你跟我簽了五年合約,我黎淮不是不負責任的人,所以我會把你這五年帶完。五年之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幹。”
顏秩扯出一抹苦笑,道:“黎淮,你就這麼想遠離我?”
一個相貌堂堂、充滿魅力的男人,這樣拉下臉來,字字句句都是滿懷的情意,實在叫人恍惚。
黎淮耳朵一紅,撇過臉去,嚥下口水道:“這五年間,你跟我也有分寸,如果你越了界,我會直接一走了之,不再回娛樂圈了。”
顏秩眼神哀怨,黎淮情知他是演出來的,便移開目光,道:“我跟你除了經紀人和藝人的關系之外,沒有任何關系。你也不要想著我們會有什麼發展。任何一個藝人爆出同性戀的新聞都是死路一條,我不會放任你在我手下走這條路,更不可能與你一起走這條路。”
黎淮說著說著自己的心便硬起來,他看向顏秩,道:“顏秩,我跟你,沒有什麼關系。所以你也不要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更不要做出什麼求愛的蠢事。我重生以來,唯有一個目標,就是把你捧紅。這個目標不含任何的感情因素,僅僅只是因為你是我上一世的遺憾,也是我這一世唯一放心的目標而已。”
顏秩對黎淮這番話心裡早有準備,見示弱不管用,立即把這套收了起來。他湊過去,表面上規規矩矩地,實則滿含笑意地道:“除了捧紅我之外,你就不想知道甘雅是怎麼回事嗎?”
見黎淮眼神一動,顏秩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在心底輕輕吐出一口氣。
他早就發現了甘雅的存在,一直在暗中觀察,之前黎淮發現之後,他還頗為擔心,見黎淮只是警告他不要靠近甘雅,頓時放心下來。誰知道黎淮居然又安排歐鐵去調查甘雅,顏秩一時激動,卻在黎淮面前把自己的底全漏了。
如果不是黎淮非要擺出這麼一副跟自己劃清界限的模樣,顏秩是絕對不想提起甘雅的。
他害怕。
害怕黎淮知道,上一世甘雅的結局還有自己推波助瀾的成分;害怕黎淮知道,他遠比現在看上去這樣子更加惡心、腐爛,令人恐懼。
顏秩貪婪地望著黎淮,不過就算害怕,他也要把甘雅提出來。經歷過絕望之後,他不能容忍黎淮將他推開,一時一刻也不能忍,他必須要黎淮收回跟自己劃清界限的念頭,否則五年一過,黎淮肯定會收拾包袱跑路,那時候天大地大,任顏秩想找,也找不回來了。
黎淮對顏秩的目光有所察覺,不過他確實對甘雅的事情非常在意。黎淮當即一頷首,道:“你知道什麼?”
顏秩笑了笑,道:“你若是特別想知道,不如我們明天一起去問她。你放心,這一次她肯定跑不了。”
黎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總算點了點頭,與此同時拾起了經紀人作風:“這都幾點了你還不去睡覺?你明天上鏡還怎麼看!”
顏秩笑道:“我睡哪兒啊?你總不能讓我再開車回家吧?”
黎淮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看你在沙發上躺的挺好的,你就睡沙發上好了。”
顏秩當真聽話地蜷在了沙發上,引得黎淮拿來一個枕頭砸在他身上,怒道:“櫃子裡有被子,自己滾去打地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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