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營帳內正吵得火熱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喧鬧聲。
一個兵卒跑了進來,半跪著說道:“稟告將軍,外面……外面來了幾個外鄉人,說要見幾位將軍。”
“什麼外鄉人。本帥現在誰也不見,讓他們滾。”
曹東山現在正在氣頭上,正愁沒地方發洩呢,哪還有什麼心情見什麼外鄉人?
“可……可張校尉說他們是貴人,不敢無禮……”兵卒依舊跪在那,有些猶豫的說道。
“貴人?什麼貴人?”
這次不等曹東山開口,其中一個中年副將起身問道,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他們的腰間,可有佩戴魚袋?”
魚袋,是大齊官員身份的象徵,一般五品以下的官員,沒有魚袋,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員,才會獲得朝廷賜下的魚袋。
五品以上穿緋衣用銀魚帶,三品以上穿紫衣用金飾魚袋,都是尊貴的象徵。
兵卒低頭想了想,回道:“是有魚袋,好像是銀色的。”
“銀魚袋……五品以上……”一個中年副將喃喃道,臉色有些嚴肅。
“咱們西州除了曹刺史是四品,有銀魚帶,可沒別人再有銀魚袋了啊。”另一個中年副將說道。
兩人的話,一下子驚醒了眾人。
西州唯一擁有銀魚帶的人,就是刺史曹嚴,而現在曹嚴被李文柏軟禁了,那麼營帳外面的是……
“不好,京都來人了。”曹東山猛地喊道,臉上滿是驚慌。
他終於明白,李文柏為什麼如此有恃無恐了。
“怪不得大軍圍城,你都絲毫不懼,原來,這就是你的倚靠嗎?”曹東山低著頭,喃喃自語道。
這時沒有人再管曹東山的喃喃自語了,五個中年副將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點點頭,直接走出了營帳。
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大齊的武將,京都來人,不管真假,他們都必須去見一見,搞個清楚。
畢竟西州這麼偏僻的地方,平時都是作為貶官流放之地,突然來了京都的大官,八九成都是帶著皇上的旨意來的。
一旦扯到皇帝陛下,誰也不敢有什麼怠慢。
五人剛走出營帳,便看到不遠處為了一片的人,於是便向那裡走去。
看到五人,眾將士都主動退開,不敢阻攔幾個副將的路。
將士們一散開,前方的客人便顯露出來。
只見前方一共有十三個人。
其中十個人穿著統一,都是黑色緊身布衣,戴著矮冠,腳上穿著黑靴子,看穿著樣式,應該都是另外三人的部下。
看到這十個人,五個副將便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心中駭然。
能在如此寒冷的天,穿得這麼單薄,而面色紅潤的,絕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這些人的臉上以及眉眼之間,都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殺氣,竟有些令人不敢直視。
這十個人,絕不簡單。
另外三人則是站在最前面,一身華服,傲然直立,面容平靜,卻不怒自威,自帶一股子淩人的盛氣。
看到這三人的瞬間,五個副將便都心底微微一顫,“這氣勢,非京都之官不能有啊。”等到他們瞥見三人腰間掛著的銀魚帶時,終於確定下來幾人確實是從京都來的大臣。
那三人正是從京都千裡迢迢趕來的禦史中丞單同甫、大理寺少卿紀永寧,以及刑部尚書侍郎何興國。
在五個副將大量三人的時候,他們三人也看到了這五個副將,卻也不說話,只是站著,然後淡淡的望著五個副將。
論官職,他們三人比這五個副將高,論官威,他們三人是京都天子腳下的官,遠非這幾個窮鄉僻壤的小將軍可以媲美。所以即便這五個副將來了,他們三人也不會主動開口。
見三位大人不說話,五個副將哪裡還不明白什麼意思?趕緊快步上前,主動行了個軍禮,自報了姓名職務後,恭敬地問道:“不知幾位大人是……”
單同甫三人沒有回答五個副將的疑問,反而皺了皺眉,問道:“你們五人都是副將,那你們的主帥呢?為何不出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