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所有飲用被李文柏處理過水源的人, 身體都無礙, 眾將觀看李文柏的神色才鬆懈下來, 李文柏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 不管是誰被這群如狼似虎的將士緊緊盯著看上半個時辰,恐怕都會被冷汗濕透衣衫。
賀青道:“你等試過以後身體可有何不適?”
眾將盡皆搖頭稱無有不適。
賀青命賬下小軍把軍醫召喚進來。
軍醫見禮後不再多言,等賀青發問。
賀青言道:“軍士情況如何?”
軍醫連忙道:“回將軍, 經過在下處理以後, 軍士們的情況都以平穩,只是有一事尚未解決。”
賀青問道:“何事?”
軍醫說道:“軍士們如今情況平穩只是暫時的, 還需要用清水熬製湯藥,連續服用才可以去根, 只是藥材軍中儲備加上我四處所尋都以齊全, 可如今軍中水源短缺,譚中之水不敢取用,而我們有沒有足夠的清水供應如此的的將士。”
賀青點了點頭道:“這事我已有解決之道。”說完一示意,讓小軍把還剩下大半天處理過的清水的水桶抬到了軍醫面前問道:“這水可否使用?”
軍醫看到桶中之水清澈見底, 並無異味雜色,大驚道:“將軍可否是想用給各位大人準備的幹淨水源熬製湯藥?萬不可如此, 給諸位大人準備的水源是從廣陵城中運輸而來, 雖水質無虞,無奈數量太少,不夠軍中將士使用,若因此在勞累諸位大人身體不適, 這般幹系在下且承擔不起。”
賀青雖然聽出這軍醫是為了自己前途擔憂,但也不妨他對自己和諸位將軍身體擔憂的情真意切,微微笑道:“不用如此掛懷,軍中士卒如同我的後生晚輩一般,若不能共苦如何統兵?觀軍中士卒如此痛苦,老夫五內如焚,你只管把士卒醫治好便是。水源問題已經解決,此乃李文柏又立一功,具體緣由我不便多說,你待測試一番此水可否熬藥。”
軍醫感念賀青的仁慈與愛兵如子,又大驚李文柏的神奇,同時也大喜過望,如果軍中士卒的身體一直患疾,此仗不打也罷!但因此自己也會獲罪不輕,如今有解決之道,即便不會為自己添一筆大功,也避免因此而記大過。
秉承著醫者父母心,為患者負責的宗旨,軍醫掏出各種檢測之物,有銀針這類李文柏能夠知道作何用的,還有一些藥粉之類李文柏不知有何用處的。
軍醫用一個粗瓷碗舀出一碗清水,粗瓷碗碗口寬闊,便於觀察,之所以不在軍中普及,並不是造價昂貴,只因容易破碎不宜攜帶。
軍醫把手中的各種東西輪番測試觀察,半晌後發現無有變化,便又舀了一碗已經煮沸晾涼的水飲下,觀察著在體內的變化,半響無虞後有直接飲了一小口冷水。
良久後軍醫大喜道:“稟將軍,此水雖然沒有從廣陵府直接運送過來的水味道清甜,但水質恐怕不比遠送之水差,直接飲用尚且無恙,煮沸飲用更是無虞,熬煮湯藥不會有何問題,只是這水不知道有多少?可否夠全軍將士飲用?如果可以,在下鬥膽望給全軍將士熬煮湯藥,雖然如今患疾者盡百餘人,但是引用過潭水者甚多,難保有人此時因身體強健暫時無礙,日後疾病發作,損失戰力。”
賀青道:“你有此心便好,如果全軍將士皆無礙,我記你一功。”
軍醫叩拜道:“謝將軍抬愛,在下不敢奢望大功,只望將軍不怪罪在下不察之罪便好。”
賀青擺了擺手道:“此事怪不得你,將士饑渴,取用潭水,誰也想不到無人下毒卻比下毒還厲害。你且下去準備藥草,今日原地休整,希望明日將士身體康複。”
軍士躬身離去,賀青對李文柏道:“李文柏,話你以聽過,可有問題?”
李文柏躬身道:“將軍,這濾水之法看著玄奧,實則簡單,只要將軍派遣一眾軍士到周邊砍伐竹木,不用太久時間。”
賀青點點頭道:“本將讓賀先鋒帶五十身體無恙計程車卒配合與你,可夠?”
李文柏連忙道:“若不能完成,李文柏願受處置。”
賀青微笑道:“全軍將士的安危都交付在你身上了,若是能夠解決,我代全軍將士感恩於你,必給你記上大功一件,又何來處置之說,你且去吧!賀先鋒,你挑選士卒配合李文柏。”
“是,將軍!”賀飛宇莊重地行了一禮。
李文柏和賀飛宇兩人出去以後,眾將也盡皆告退,畢竟軍中事物繁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灘事。
賀青見到帳中無人,不由長舒一口氣,看來自己帶著李文柏出來是對的,此子雖然對戰陣之事不通曉,但是能幫到他所不擅長的地方。
李文柏和賀飛宇出去以後,見到四下無有雜人,賀飛宇放鬆了許多,對李文柏說道:“此次水源之事,多謝!”
李文柏搖了搖頭,能夠為這群將士解決麻煩,如果以前是想立功,現在經過這麼多天相處,給這些即將上戰場的將士盡他所能,他覺得這是他應該做的。
“賀大哥不必客氣,我不過一凡夫俗子,只不過喜歡觀察日常事務,這些構想也不是我一人獨創,只不過在前人的基礎上加以改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