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士卒更是直接對李文柏言明道,“你來的太早了,大人還沒有起,所以你要麼先等等,要麼之後再來。”
李文柏對說話之人拱了拱手,以示感謝,隨後在劉府門口找了個地方靜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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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漸漸流逝,待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李文柏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再次走向劉府門口。
依舊是早上的兩名士卒候著門口,在看見李文柏走過來之後,不用李文柏多言,其中一人便轉身走進了劉府,顯然是去通報去了。
很快,稟報計程車卒來到主廳之外,聽到了李文柏前來拜見的事情,客廳中的劉赦聞言之後,嘴角掛起一絲玩味的笑意,隨後出聲帶李文柏進來。
李文柏很快就得到了可以進去的訊息,鄭重的理了一下衣物,保證自己沒有任何失禮的地方,李文柏才抬腿走進了劉府。
跟著士卒一路謹言慎行的走進劉府,士卒將李文柏帶到客廳前,便轉身離開了,而李文柏深深吸了口氣,壓抑著自己不安的心情,隨後便進入了客廳之中。
走進客廳,李文柏一眼便看見了劉赦,當即作揖行禮,“草民李文柏參見劉大人。”
作為一名現代人,李文柏對於雙膝跪地的大禮是十分抗拒的,所以,他用了書生之間的大禮,也絕對讓人挑不出錯。
“行了,起來吧。”
劉大人的話音一落,李文柏就起了身,而此時,劉大人看著李文柏,緩緩開口,“你這一大早的找本官,有何要事?”
聽見這話,李文柏心頭一緊,知道正頭戲來了,不敢怠慢,連忙開口答道,“聽聞大人正在招募府兵,並且每家每戶都要抽一丁,而草民是縣商賈李家次子,此次便在徵召之列,不知對否?”
文柏這一番話,劉赦的眼底有些許憐憫,瞧著李文柏的模樣,覺得他就像是自己手中的棋子,任由自己擺布,可惜這是一顆註定要去送死的棋子,劉赦說道,“沒錯確實如此,你確實在徵召行列。”
聽見這話,哪怕心中早有準備,李文柏仍是心中一沉,之前他還怕李寶榮是在誆他,所以才先行詢問他是否在徵召行列。但是當親耳聽到劉赦說出事實的時候,李文柏的僥幸心理徹底消失一空。
知道此刻不是感嘆的時候,李文柏語氣越發恭敬,“草民研讀大齊律法時,知道我大齊可以用錢財抵兵役,不知具體需要多少錢財。”
而對於這一條,劉赦同樣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確實如此有此律法。”
“敢問大人,具體多少錢財。”
劉大人想到了昨個兒夜裡拿到的銀票,面帶笑意,“並不多,需要一百兩。”
而此刻,李文柏整個人腦袋都懵了,他的腦海中只回蕩著三個字,一百兩!
繼承了原主人的記憶,李文柏對於大齊的錢財彙率十分清楚,一兩銀子等於一千文銅錢,而一千文銅錢,才算做一兩。而劉赦一開口就是一百兩,這對於李文柏而言,不亞於天價!
雖然他這些年積攢了一些積蓄,但是總共也就不到二十兩銀子,距離一百兩可以說遠遠不夠。
“劉大人!”李文柏連忙出聲。
“怎麼了?”
“能不能……”李文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可笑,劉赦的態度明顯,根本不會少要他銀子。
像是知道李文柏要說什麼,劉赦說道:“一百兩,一個字兒都不能少。”對著李文柏嘲諷說道,“來這裡討價還價?”
“草民不敢。”李文柏拱手道。
“走吧。”劉赦揮了揮衣袖,示意讓李文柏離開,“沒一百兩,不要找我。”
李文柏只得離開。
離開了劉府,李文柏仍想著一百兩之事。
一百兩這個價格決計是不對的。如果要是當真是一百兩,當年還窮的李大海決計沒法子免了兵役。
是錢氏和李寶榮下的手?
李文柏心中暗嘆一口氣,他或許早應該想到,斬草要除根,李寶榮既然想要讓他去服兵役,怎會讓他用銀子贖身?
李文柏瞧著自己身上的衣衫,只是普通的青色布衣,所以劉大人瞧不起自己,脫口而出一百兩,想來就是覺得他拿不出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這個說辭總不會是無的放矢,是李寶榮賄賂劉大人的錢財?
千絲萬縷的頭緒,李文柏霎時間就分析地清清楚楚。
嘴角諷刺,為了讓自己去服兵役,他的好嫡母與兄長,當真是不惜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