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運之途,像一條充滿著岔路的山道。!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所走的這條路,會通向怎樣的終點。
或許根本走不到終點,而是在一條一條的道來回繞圈子,只到自己精疲力竭。
想找一個沒饒地方結束自己生命的靜安尼師,因為回想起羊皮的存在,好像又找到了自己人生的目標。
她放棄了自殺的念頭,決定留在霧水庵。
然而她一個女人,如果沒有當地人幫忙,是不可能得到村民認可,成為霧水庵尼師主持的。
“所以我利用李雲崗,只是跟他床而已,他覺得自己虧欠了我的一樣,為我跑前跑後,最後成功讓我留在了霧水庵裡。”靜安尼師還是閉著眼睛,她也許在回憶當年的一點一滴,每一個畫面都還能在她腦海裡呈現。
價值一百噸黃金的羊皮?
算是黃金羊剝下的有黃金羊毛的羊皮,也不可能抵得一百噸黃金。
聯想陳狗子的話,恐怕羊皮還寫畫著什麼,寫畫的東西才真的值錢。
“之後的十幾年裡,我和牆下村的很多人都保持著關係,從他們的口逐漸弄清楚當年的事情。當年殺我一家的兩名劫匪在搶劫後沒幾被警察抓到,一年以後執行了槍決。而羊皮則根本沒來得及處理,流落在牆下村村民的手裡。”
“我甚至有段時間都絕望了,也許羊皮被人扔了,也許燒了,或者埋藏在哪個永遠也不可能被人發現的角落。直到豬二找門來,他從陳娃子那裡聽我在找一張羊皮,這張羊皮壓在他爺爺留下的一個木箱子裡,他以此威脅要我和他床,你知道我當時怎麼想的?”
“我簡直想笑出來,老爺總喜歡跟我開玩笑,但是它卻總會在我絕望時又給我希望。”
靜安尼師猛然睜眼,眼神裡全是戾氣:“但是豬二話不算數,他竟然私底下找人給羊皮估價,打算偷偷把羊皮賣掉。為了阻止他賣掉羊皮,我慫恿陳娃子把羊皮偷出來。今午我去村裡想再逼陳娃子一把,結果他渾身是血的跑回來,還把羊皮也給帶回來了。”
“我原本沒想殺他的,但是他卻不願意將羊皮交給我,眼看著尋找了十幾年的羊皮在眼前,我心一橫,拿起他放在一旁的剔骨刀,刺了他一刀。”
“你這是承認羊皮在手了?”靜安尼師的態度算得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剛才還在信口雌黃,現在卻將一切都和盤托出,包括她殺掉陳娃子的經過。
“羊皮在開光室的金佛腳下的暗格裡。”靜安尼師又恢復平靜道:“羊皮最後只要回到我手裡,回到我手裡夠了。”
她從頭至尾情緒雖然有波瀾,卻不見她掉一滴眼淚。
不是無情無義,絕情絕性,而是她早已哭不出來。
“我能的,也都了。”靜安尼師道:“宜風是我勒死的,因為她也知道了羊皮的事情,並且藉此威脅我放她出庵。宜清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有這麼一個請求,你們不要為難她。”
罷,靜安尼師再次跪在地墊之,弓腰駝背,低頭不語。
“我們出去吧。”我對婉君:“去看看那張價值一百噸黃金,要了那麼多人命的羊皮。”
婉君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緩過來,一句話都沒。
從正殿門出來,正要去開光室去,卻見法醫在正殿門口渡步過來又渡步過去,嘴裡不知道喃喃著什麼,來來回回四五圈才看到我和婉君,連忙迎。
“你們可出來了!”他急匆匆的問:“關於那名被殺的尼姑,裡面那位招供了沒有?她的什麼?”
宜風丘尼的身世和她與李雲崗的關係,都不應該是法醫知道的。
我隱去其的關係,只靜安尼師剛才的話:“她承認是自己殺掉了宜風,至於原因,似乎是宜風想要離開霧水庵,激怒了情緒不穩定的靜安尼師,她才下的殺手。”
“不。”法醫卻當即搖頭道:“絕不是這樣,你們過來。”
他急匆匆的引著我和婉君來到停放宜風屍骨的地方。
此時的宜風屍體已經經過處理,軟化抻開,不再是蜷縮成一團的樣子。
法醫撩開宜風遮住脖子的頭髮道:“她有沒有自己是怎麼殺害這名尼姑的?”
我想了一下道:“我記得她是勒斃的。你看她脖子卻是有勒痕,而且有血壓痕跡,應該沒有錯吧。”
法醫再次搖頭道:“她的真正致死原因,應該是後腦隱藏在頭髮下的撞擊痕。”
“死於......撞擊?”
“是的,她脖子的勒痕雖然有壓血痕跡,但卻是在人已經死後才勒去的。”
“怎麼可能。”
若是人已死亡,屍體在僵硬的過程,血液也停止了流動,肌肉算被勒出痕跡,也是呈現深紫色的面板損傷顏色,而不是淤青色。
只有勒斃的活人,才會產生淤青死痕。
“屍體是被浸泡在高溫的水,然後才被勒壓出痕跡的。如果不是我發現她的衣服有一些鹽巴的結晶,我也不會發現這點,你知道這裡的水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