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自己一個人站在這顆樹下，更瘮人？”我逗婉君道。
婉君看向槐樹，槐樹又叫鬼樹，不是沒有緣由的，十年以的槐樹，樹幹會長的歪歪斜斜，三十年以的槐樹樹皮甚至會出現人臉，更別這千年的槐樹，樹樹下好似千百長人面化成樹皮貼在樹幹，不仔細看還好，仔細一瞧，頓時嚇得婉君魂飛魄散，緊緊抱住我的胳膊。
大東在一旁憨笑：“別怕，這大白的鬼也不會出來。”
雖光屬陽，鬼屬陰，可並非所有的鬼魂都懼怕陽光。只要怨念夠深，魂力夠強，在陽光下行走，再簡單不過。
我任由自己的胳膊被婉君抱著，走進墳地之內。
繞過前排長滿了雜草的墳包，間能看見一不大的墳坑，紅土還翻在外面，坑邊扔著一張草蓆，多半是卷那具男屍的。
“好了吧？我要忙正事了。”我示意婉君鬆手。
婉君雖然害怕，也知道大事為重，無奈鬆開手，但離我只有半米不到。
她站的離我太近，讓我無法專心，但是看她嘴唇嚇的發白，我也不好意思趕她太遠，只能任由她站在我的邊。
我走到草蓆跟前，捻起草蓆的稀土搓了搓：“倒是沒騙我們，她兒子真的只在這裡埋了一一夜。”
“這片墳地這麼邪乎？一個人下葬才一一夜，會變成那副樣子？”婉君好道。
婉君對屍變的瞭解，也是在路我大略的一些，知道總不知道強，至於她信了幾分，我不清楚了。
我搖搖頭道：“這裡的土壤很潮溼，又有大槐樹遮陽，並不是做墳地的好地方。以前的人覺得把死人埋在槐樹邊能圖個吉利，實際有槐樹的地方，陰氣都較重，很容易出現屍變的屍體。”
我頓了下再道：“話又回來，這片墳地頂多算是積陰地，算會誘發屍變，也不至於一一夜便能做到。不然這些墳包裡的屍體，也應該都屍變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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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問大東道：“你跟著師忘歸幹多久了？”
一旁大東掐指算了下時間：“我是在他們家裡長起來的，運屍趕屍的活，幹了最少十多年了。”
這位大東還是白莊裡的元老級人物，怪不得師忘歸看起來很信任他。
我再問：“那你在白莊幹了這麼久，見過幾具屍變的屍體？”
大東想了想道：“前任幫頭在的時候，我倒是看見他們處理過一具發白毛的客人。雖然經常聽幫頭要心客人發毛和發甲，但這十幾年裡，我自己碰的，也剛才那麼一具。”
屍變的屍體，越到近代，能見到的越少。如大東所，他坐了十幾年的趕屍行當，也才見過一具發了毛的屍體，可見屍變有多麼罕見。
我可以肯定，那具屍體一定是在墳地埋藏的那夜出現屍變的，但又絕非是因為墳地陰陽風水的關係，而是另有其他原因。
我拍拍身的土站起來，鼻子抽了一下：“你們不覺得味道有些重嗎？”
“什麼味道？”婉君嗅了嗅：“這地方倒出都是雜草的汁味，其他的味道還真沒聞到。”
而在我的鼻子裡，什麼雜草汁味，根本嗅不出來，因為我兩個鼻孔所嗅到的，只有重重的屍氣。
雖這裡是墳地，可沒有屍體外露，哪來的屍氣？
我試著尋找氣味來源，然而這股屍氣像是墳地本身的氣味一樣，毫無強弱之分，更別尋找來源了。
無奈嘆了口氣，對大東道：“我們回去吧，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