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漢看著武松和時遷,緩緩說道:“老漢聽過往客人說起過,在山東梁山水泊上有一夥替天行道的好漢。他們從不劫掠往來客商,又不侵擾周圍百姓,專好懲奸除惡,替天行道。不知此事可否屬實?”
聽到老漢的話,時遷和武松都有些自豪。
連江南的百姓都聽過樑山的仁義之名。
時遷點頭笑道:“確有此事!梁山好漢,不害良民,只殺貪官汙吏和欺壓百姓的鄉霸惡匪!”
“可惜我們這裡離得山東太遠了。”
聽著那老漢話語裡的惋惜之意,武松皺眉問道:“老丈,你何出此言?”
那老漢搖了搖頭,似乎不願意過多提及,反而問道:“兩位客人能從那江上歹人手中逃脫,想來也不是無名之人。還不知兩位客人如何稱呼呢?”
時遷微微蹙眉,剛要開口,就聽武松直爽地說道:“我姓武名松,這位兄弟姓時名遷。”
“武松?時遷?”
那老漢在心底默唸了一聲,倏地站了起來,吃驚地說道:“你們莫不是梁山上的頭領?”
“老丈聽過我們的名號?”時遷更覺得詫異,心中警惕之意大增。
他知道武松豪爽高傲,做事向來光明正大,本想著搶先開口胡謅兩個名字的。等武松報了兩人的名號,他就沒再多說,沒想到這老漢竟然聽過他們的名字。
“梁山頭領的事情,我家兒子經常跟我提起。兩位好漢稍坐,老漢去叫我家兒子出來相見。”那老漢說著轉身疾步走入後院。
“武二哥,你看這老丈說得是真是假?”時遷望著老漢離去的背影,小聲說了句。
“我看他言辭不似作偽。再說,就算他圖謀不軌,我們又何必懼他!先報出名姓,看看他到底想做甚麼。”武松不在意地回答道。
說完,他端起水酒和時遷對飲了一碗。
過不多時,那老漢引著一個年輕的漢子走了過來。那老漢為兒子引薦了時遷和武松,又拉過兒子介紹道:“這是老漢的兒子,人都喚他作活閃婆王定六。”
武松和時遷起身和王定六彼此見禮。
王定六神情興奮地說道:“小人久聞兩位哥哥的大名,只是無緣拜識,想不到今日兩位哥哥竟來到我家酒店。還請兩位哥哥,務必多留幾天。”
“兄弟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擱。”時遷笑著說道。
王定六看著兩人說道:“我聽老爹說兩位哥哥要去建康府,不知可有用得到小人的地方?小人......”
“六郎!”王老漢不悅地出聲打斷了王定六的話。
王定六也反應過來,他問得有些太多了。
他家開著酒店,迎來送往,眼力勁自是不差。只是他素來敬慕梁山好漢,才一時間失了方寸。
時遷也沒這個問題上計較,隨即岔開話題聊了起來。
王定六父子現在的生活並不好過,兩人在揚子江邊依靠開店賣酒度日。平日裡官差公人吃拿卡要,草賊水匪勒索錢財,他們小本經營,那禁得住這般消耗。
可要真舍了這家酒店,他們的生活只會更加艱難。
聽到梁山好漢的事蹟,王定六極為意動,有心投奔。可一來放心不下家中老父。二來無人引薦,怕空走一場。三來是自覺能力平庸。他雖然喜愛耍槍弄棒,也多次投師學藝,只因沒錢孝敬,始終得不到真傳。
今日見了武松和時遷,他就提出了想上梁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