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升高,天氣越來越熱,武大郎頻繁的拉肚子,自己帶的水早就喝完了。他覺得嗓子乾的都要冒出火來,忍住不開口說道:“兩位端公,可否喂小人一口水喝。小人實在是渴的厲害。”
兩個公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肯把自己的水葫蘆遞給武大郎。
那高瘦的公人皺眉看著武大郎,說道:“武大,你也知道。你得的是痢疾,是會傳染的。我們倘若一時心善,你反倒會害了我們。”
那胖臉的公人附和道:“就是。你還是忍忍吧。說不定前面就有小河了。”
武大郎使勁嚥了下口水,乾裂的雙唇碰了下,說道:“兩位端公,你們行行好吧。小人實在扛不住了。你往我的葫蘆裡倒上一口,一口就行了。”
那胖臉的公人口中怒喝道:“你怎麼這麼多廢話?我們看在武都頭的情面上,一路上對你照顧有加,你可別不識好歹。快走!再不走,我可要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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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著話,他一邊舉起水火棍嚇唬武大郎。
武大郎不敢再言語,只能拖著沉重的行枷頂著烈日繼續往前走。
沒走出三五里地,他再次蹲到了路邊。
兩個公人躲得遠遠的,鄙夷地盯著他。
“你說他會不會渴死了?”
“真死了倒好。咱們手上有縣裡開得藥方,有他得了痢疾的證據。就算死了,也是路上病發。”
武大郎上吐下瀉,手腳上早就沒了力氣,全憑著一股意志在支撐。
可他的心裡也隱隱有預感,自己怕是熬不過去了。
倘若自己兄弟在這裡......
剛想到這個念頭,武大郎使勁晃了晃頭。
突然,他眼前一亮,在他蹲著的不遠處,竟然有個酒葫蘆倒在草叢裡。
擦拭乾淨,繫好褲帶,武大郎急切地向那個酒葫蘆走了過去。
希望裡面還有水。
彷彿聽見了武大郎的禱告,酒葫蘆入手沉甸甸的。武大郎心中一喜,連忙開啟,稍一傾斜,清澈的水流順著酒葫蘆落了下來。
他把酒葫蘆放到嘴邊,大口喝了起來。
是水,而且還是溫熱的白開水。
莫非是別人剛放到這裡的?
他舉目四望,並未發現旁人。聽到公人呼喚,他這才帶著酒葫蘆趕了過去。
兩個公人見武大郎竟然帶著一個酒葫蘆回來,也十分詫異。
這一路上,武大郎就像時來運轉,渴的時候有水,餓的時候有粥,晚上住店的時候,都有煎好的湯藥。
一切像是安排好的,又像是巧合。
武大郎找了許久,也沒找出是誰在幫他。
即使是這樣,某一天早上的時候,武大郎還是爬不起來了。
兩個公人見武大郎神志不清,已經去了半條命,催促了幾次,武大郎都沒有反應。
他們便拿走了武大郎包裹裡的銀子,把武大郎丟在房間裡等死。
吃的喝的這兩個公人自然也不會來喂武大郎。
武大郎又飢又渴,渾身上下燒得厲害,他的口中忍不住呢喃喚道:“二哥,二哥。”
忽然,額頭上傳來一陣清涼,似乎有人拿著一塊溼布給他擦拭。
武大郎緩緩睜開了眼,只見面前一個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好像是自家兄弟武松。
“二哥?”武大郎再次呢喃喚了一聲。
武松放下溼布,端了一碗熱粥,舀起一勺放到武大郎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