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願去。上次去東京,哥哥便帶著小七,這次怎得也該輪到我了。”阮小五也跳了出來。
秦鋒擺了擺手,笑道:“各位兄弟,這次的事兒就這麼定了。有提轄哥哥和縻貹兄弟在身旁,試問這天下我何處去不得!”
縻貹聽見這話拍得胸脯直作響,樂呵呵地笑道:“這話在理!有俺在,你們就放寬心。”
“提轄,這次下山哥哥就拜託你了!”
“魯達哥哥,你可要護好哥哥!”
一幫頭領圍在魯智深面前,你一言我一語地反覆叮囑。
......
到了六月初,已是酷暑時節。
楊志謹慎地帶著押送生辰綱的隊伍一路闖到鄆城境內,可隊伍中漸漸出現了不安定的聲音。
這幫廂禁軍入伍只是混口飯吃,圖個清閒,這一路負擔走下來早已心生怨言,私下裡經常跟謝老都管告狀。兩個虞候也不省心,時常在謝老都管面前搬弄挑唆。初時謝老都管不以為意,可聽得多了,臉上雖然不在意,心裡也開始惱恨楊志。
隊伍裡的小動作怎麼可能瞞得過楊志,只是他並不在意。
只要能安全地把生辰綱送到東京,這幫人自會明白他楊志的好。如果有人使絆子拖延,那對不起了,楊志手裡的藤條可不會客氣。
這一天日近晌午,楊志一行人沿著山間小路正好經過黃泥岡。那幫廂禁軍受不住炎熱,紛紛歇下挑擔,躺在樹蔭下歇涼。任憑楊志打罵就是不肯起來,這一次就連謝老都管都出聲指責他了。那幫軍漢見狀,更是言語無忌。楊志無奈,只能遷就眾人一次。
只是他心中明白,有了第一次遷就,就會有第二次。
可是半個時辰後,他才發現自己徹底錯了。
有時候一次遷就,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倒也!倒也!”
在那六個販棗子客人猖狂得意的大笑中,楊志跌倒在地。
他頭重腳輕,渾身酥軟無力,已猜到方才賣酒的漢子定是在酒裡下了蒙汗藥。只是此刻他腦中混沌,也不想去猜測為何剛才那幾個販棗客人也喝了那桶裡的水酒卻沒事。
赤日炎炎之下,楊志的一顆心卻陷入無底深淵。
都說苦盡甘來,可為何蒼天總是愚弄他楊志一人?
當初十個制使押運花石綱,為何偏偏只有他遇到風浪翻了船?
遇到官家大赦本想官復原職,為何那高俅、牛二偏偏不放過他?
好不容易刺配大名府,遇到梁中書抬舉為提轄,又有機會洗去身上殺人的罪名,為何蒼天偏偏還要再一次把這一切都奪走?
蒼天便如此容不得他楊志嗎?
楊志拼命地睜大著眼睛,想要看清這幫賊人的嘴臉,只是藥力發作還是昏了過去。
那六個客人可不管楊志等人是何種心情。精心謀劃,如今終於到了開花摘果的時候。
他們從松樹林中推出六輛江州車,把車上的棗兒都丟在地上,將十一擔金銀珠寶都裝上車,拿麻布遮蓋好了,直接推著車子離開此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黃泥岡上傳來一聲呢喃。
楊志吃的酒少,醒來的最快,等到手腳恢復了力氣,便翻身爬了起來。他看向其他十四個人時,那些人仍是口角流涎,昏迷不醒。
楊志心中又怒又哀,忍不住罵道:“讓你們不聽灑家的,如今失了生辰綱,教俺如何回去見那梁中書?都是你們害得俺有家難奔,有國難投。”
楊志瞪著昏迷中的軍漢舉起了朴刀。
良久,他才幽幽長嘆,將朴刀扔到一旁。
“也罷!是俺楊志命運不濟,不如就在這岡子上自尋個死處。”
兩次仕途盡毀,楊志心灰意冷。
他走到黃泥岡邊正要躍身一跳,忽然聽到旁邊有人放聲高呼:
“楊制使,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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