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孃,點兩盞茶來!”西門慶瀟灑地走進茶坊。
王婆嘿嘿笑著迎了上來:“大官人,你的和合茶早就給你備好了。”
“有勞乾孃了!”
西門慶把一塊碎銀子塞給了王乾孃,低聲說道:“我在街上已見過武大,乾孃自請寬心。”
王婆笑著謝過,送西門慶去了後院,她則取來一個小凳兒,坐在門口績緒。
兒子跟了一個客人去淮上已走了數年,也不知前段時間她託去捎信的人可曾尋到兒子。西門大官人口頭上應承了要抬舉他,可不落到實處總不踏實。若不趁著西門大官人姦情正濃把事情敲死,一旦西門大官人日後膩煩了,這事只怕成不了。
不行,還得再多央些人去尋回兒子才是正事!
王婆正自琢磨著,就見一個小猴子提了籃兒走上前來,躬身說道:“乾孃拜揖。”
王婆認出這個小的是本縣的一個閒人,年方十四五歲,本身姓喬,喚做鄆哥。他家中只有一個病弱的老爹,全靠著在許多酒店裡賣些時新果品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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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鄆哥,你來這裡做甚麼?”王婆橫了一眼鄆哥問道。
鄆哥客客氣氣地說道:“這是新採摘的凍橘。正要尋大官人,賺三五十錢好養活老爹。”
《橘錄·凍橘》中記載:“凍橘,其顆如常橘之半,歲八月八日為小春,枝頭時作細白花。既而餘橘已黃,千林已盡,乃始傲然冰雪中。著子甚繁,春二、三月始採之,亦可愛。”
只是這凍橘價格不菲,尋常百姓可消受不起。鄆哥籃兒裡的三個凍橘,便是特為西門大官人尋來的。但是這幾天總見不到大官人的身影,若是再賣不出去他可就要血本無歸了。幸得別人指點,他才找到了這裡。
王婆掃了一眼鄆哥手中挽著的籃兒,這凍橘她可捨不得花錢來買。她沒好氣地說道:“甚麼大官人?沒看到店裡都沒吃茶的客人?”
鄆哥擠了擠眼色,嬉笑道:“乾孃情知是那個,又何必為難小的?”
他來這裡只是想詐點好處,不願得罪王婆。
王婆猜不到這小猴兒是真知道什麼還是在誆她,冷哼了一聲,說道:“便是大官人,也有個姓名。”
鄆哥有些生氣,頂了一嘴:“便是兩個字的大官人。”
“甚麼兩個字的?老孃不曉得!你快走開!”王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鄆哥不想理會王婆,提著籃子就往裡闖,邊走邊說道:“我要和西門大官人說句話。”
王婆匆忙起身一把揪住鄆哥,怒聲斥道:“小猴子,那裡去?人家屋裡,你也敢亂闖。”
鄆哥掙開王婆,急聲說道:“我去房裡尋了西門大官人便出來。”
“含鳥猢猻,我屋裡那得甚麼西門大官人!”王婆破口大罵道:“你那小猢猻,再不走老孃可要喊人了!”
鄆哥惱怒地恨聲威脅道:“乾孃,你不要獨吃獨食。真要我說出來,只怕賣炊餅的哥哥發作!”
王婆聽到這話,心裡又驚又怒,喝罵道:“含鳥猢猻,也來老孃屋裡放屁辣臊!”
說著她揪住鄆哥又是抓又是撓,直把鄆哥打出街上。
鄆哥只顧護著籃兒裡的凍橘,臉上被抓花了幾道。他氣急敗壞地指著那王婆茶坊咒罵道:“老咬蟲,你等著!小爺還會回來的!”
罵完之後,他提了籃兒,徑奔去尋武大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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