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知寨的事兒,我看你們誰敢管!”
那潑皮正自叫囂著,就聽見“嗖”地一聲,一支羽箭已射中他的頭巾,帶得他腳下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撞在牆上。
“錚!”
箭羽嗡嗡作響。
那潑皮臉色煞白,兩股間打顫不止,腿腳已溼了一片。
秦鋒之前一直認為百步穿楊只是一個形容詞,是形容箭法高超。
可現在秦鋒相信了,這不單是一個形容詞,更是再述說一個事實。
他剛剛親眼見證了這一幕。
他凝神向那少年軍官望去,只見他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年紀不過十八九歲,頭戴青紗巾,身披金翠繡戰袍,腰繫山犀玉帶。
“是花知寨!”
人群裡有人大聲喊了一句。
幾個潑皮放開倒地的商販,面色驚恐地上前拔下牆上的箭,一個個噤若寒蟬。
他們雖然投靠了劉知寨,可花榮長年鎮守清風寨威名赫赫。他們本以為自己已經不懼花榮,真對上他時才發現,那種畏懼猶如老鼠撞到貓嘴邊已是深入靈魂。
花榮縱馬來到幾人身前,居高臨下地來回掃視著幾個潑皮。
“滾!”
花榮突然一聲暴喝,嚇得幾個潑皮屁滾尿流地轉身就逃。
花榮朗聲笑著翻身下馬,先查探了商販的傷勢,送出幾塊碎銀子,這才走到娘子和妹妹身前,小聲詢問起來。
“好俊的箭法!真是個少年英雄啊!”時遷由衷地讚歎道。
這小李廣看著比他還要小兩歲,可如今已是人人敬仰的知寨相公了。雖然知寨也不過是個芝麻小官,可畢竟是個官身!
縻貹努著嘴想譏諷幾句,可花榮的箭法確實不凡,他自認是比不過的。
“走吧!”
秦鋒見花榮帶著家眷離開,又閒逛起來。
目前青州這地界上,水滸中的有名人不少,可真正讓秦鋒心有好感的不超過五指之數。
過了兩天,天機營的嘍囉終於尋到曹正的下落,秦鋒立即帶人趕了過去。
天近晌午的時候,秦鋒等人騎馬穿過一片樹林,來到小路旁的酒店門口。酒店開在村外路邊,遙望去三五里外是一個小村莊,能有幾十戶農家。秦鋒等人找了個地方將馬匹拴好。
還沒出臘月,酒店裡不見一個客人,只有一個婦人在灶邊做飯。
那婦人瞧見店了一下子來了十幾個客人,立刻堆起笑容,迎上前招待。
“眾位客官快請坐。”
秦鋒讓小嘍囉們坐了兩桌,他朝著婦人說道:“大嫂,勞煩喚下曹正哥哥,就說是東京故人來尋。”
那婦人臉上笑容一僵,隨後又輕笑起來:“客官,奴家不曉得誰是曹正。客官怕是尋錯了地方。”
這婦人是曹正的妻子,之前曾聽曹正說起過往事,知道他欠了東京一個財主五千貫錢。見眼前這些客官人多勢眾,以為是東京的財主差人來找曹正的。
秦鋒回頭向一個嘍囉看去,那嘍囉站起身說道:“哥哥,我都打聽清楚了,這家酒店確實是曹正的。”
秦鋒微微頷首又轉頭看向那婦人,笑道:“大嫂莫要多慮。我真是曹正哥哥的舊識。”
那婦人正自猶豫不決,就見店外走進來兩人,正是相公曹正和弟弟李純。
曹正看到店裡來了這麼多客人又驚又喜,笑道:“娘子,今日店裡可算開張了!店裡準備的吃食可夠?”
曹正的妻子快步上前把曹正拉到一邊,小聲說道:“相公,那邊戴面具的客官說是你在東京的故人。奴家怕他們是東京那人派來尋你的。”
曹正皺起雙眉,轉頭向秦鋒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