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地一聲巨響!
開山大斧被兩柄鐵劍架住。
縻貹雙手用力往下壓,孫安舉劍往上抬,一時間僵持在原地。
“給我開!”
孫安大吼一聲,雙臂一振,手中雙劍把開山大斧震開。
縻貹屈膝沉肩,手中開山大斧劃出一道弧線,削向孫安。
孫安側身豎劍在前,劍斧相交的瞬間,旋身將開山大斧的勁力卸去大半。
隨後孫安腳尖一轉,已撲向縻貹,右手闊劍當空斬下。
縻貹舉起斧柄擋開闊劍,還未鬆口氣,孫安左手中的闊劍又刺了過來,他只能手臂一轉,斧柄再次擋了下來。
孫安得勢不饒人,兩柄鑌鐵闊劍一招接一招壓著縻貹再打。
三十多個回合之後,縻貹已經是防守居多,偶爾反擊一下。
縻貹雙眸緊縮,原本以為這人只是空有一身蠻力,想不到此人劍術竟也如此了得。
秦鋒在一旁揪著一顆心,這兩人誰傷了他都心疼。可兩人若不打上一架,恐怕縻貹根本不會拿正眼來看他們。
眼看再打下去兩人就要打出真火,秦鋒連忙出言阻止。
“兩位兄弟,休要再鬥了。其中緣由不妨坐下來說開。”
孫安雖然能夠壓制縻貹,卻也不輕鬆。對於縻貹的武藝,他非常欣賞,可這人的品性就有待繼續觀察了。
此時聞聽秦鋒之言,一劍點在斧刃之上,借力後撤幾步將雙劍護在身前。
縻貹雙手握著開山大斧退後幾步,警惕地瞪著孫安。
“你這漢子倒也有些手段!俺叫縻貹,你是何人?”縻貹沉聲問道。
“灑家是孫安,諢名‘屠龍手’!”孫安淡然地說道。
“屠龍手,好......”
縻貹下意識裡就要嘲諷幾句,驀然想到他打不過孫安,訕笑著轉口說道:“好氣派的名號。”
見縻貹又看向自己,秦鋒說道:“我是秦川。”
“秦川,沒聽過!”縻貹搖了搖頭,又說道:“俺承認是俺拿了你們的馬。可俺也把那隻大蟲留給你們了,算起來還是俺吃虧了。再說,要錯也是你們有錯在先,誰讓你們割壞了俺的虎皮。”
“你這廝......”孫安聽到縻貹的話,剛開口秦鋒就插過話。
“縻貹兄弟說得在理。此事確是我們冒失了。損壞兄弟的虎皮,我們理當按價賠償。”
“可自古有言‘不問自取視為盜’,這事要傳出去,兄弟豈不讓江湖上的好漢恥笑?”
“他們笑就讓他們笑,與俺何干?”縻貹一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這縻貹倒真是個怪人,這年頭不在乎名聲的好漢真是少見。
似乎是聽見外面沒有了打鬥聲,肖老孃推門走了出來,勉強擠出一個笑臉:“兩位客人,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兩位若不嫌棄,可在寒舍歇息一宿。”
她見兩人打扮雖說不上又多富貴,可衣裳上都沒有補丁,料想兩人定不會委屈住在自家,便客氣地做出了邀請。
“如此就叨擾了。”秦鋒笑著向肖老孃道了聲謝。
肖老孃所言正合他意,他正想找個機會多和縻貹接觸,這不就是一個最好的理由嘛。
肖老孃家裡有三間草屋,一間正房是她自己居住,另外兩間廂房本是她的兩個兒子居住。如今大兒子走私商被人殺了,二兒子又離家未歸,這兩家廂房其中一間縻貹住了進去,另外一間還空著。
留兩人住上一晚倒也沒什麼,她擔憂的是這兩人萬一發起瘋再和縻貹打殺起來,她會受到牽連。
秦鋒沒有留意肖老孃的神色又和縻貹隨意攀談了幾句,開口問道:“縻貹兄弟,聽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因何流落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