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菱瞥了眼因這話臉色變得難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兩人御醫,輕嘆了口氣,越過他們,走到床邊,目光若有若無的從那些信箋上掠過,淡淡道:“怎麼也是皇上派來的,世子何不給個面子,讓他們探下脈,又有何妨。”
君凌熠輕哼一聲,“既然如此,就以世子妃所言,你們誰先來。”
罷,略帶幾分輕視的目光從兩位御醫的身上掃過,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顯然是不太認為他們能夠診出個所以然。
那名稍微年長一點的御醫,儼然是個不服氣的脾氣,被君凌熠這麼一刺激,想也沒想的第一個站了出來,咬牙道:“微臣先來。”
君凌熠挑了挑眉頭,將手臂拿起,放在錦被上,淡淡道:“請吧!”
同時,沐清菱吩咐丫環搬了個繡墩放在床邊,年長的御醫道了聲謝,便坐了下來,手指隨之扣在君凌熠的脈搏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御醫的臉色越加的凝重,時不時看君凌熠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沐清菱秀眉微揚,看來這位才是真正的貨真價實。雖然嚴家倒臺,但是太醫院的御醫卻不會因為與嚴家有關係而被遣散,相反的,皇上不定還會重用他們。
那麼這位,是嚴家的門徒,還是被嚴家打壓得一直沒有發揮真正實力的不羈之才。
“御醫,世子的情況如何!”
直到年長的御醫收回了探脈的五指,沐清菱才上前一步,略帶幾分關心的問道。
御醫語氣凝重:“根據脈象,微臣可判斷出世子曾大量出血,若非有人用珍貴藥材穩住世子的脈象,此時恐怕……,只是最令齲憂的卻是……”
沐清菱眉間微動,神色不變,緩緩道:“是什麼……”
御醫一咬牙,沉聲道:“世子似乎中了一種奇毒。只是這種毒,微臣暫時無法確認來源,世子可否給微臣一點時間。”
君凌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了另一名御醫,比起前一位的膽大妄為,這位不僅看起來年輕許多,就是行動間也是低眉順眼的。
從管家帶他來到墨竹軒,沐清菱就沒見到他過一句話,就連神色都沒有多大的波動,似乎一切與他沒有多大的關係。
“你怎麼?”君凌熠指了指這位御醫,淡淡開口。
“還請世子容微臣一探脈。”御醫上前兩步,不卑不亢的道。
君凌熠英挺的濃眉一挑,饒有深意的暼了暼了他一眼,淡淡道:“既然如此,就先探脈吧。”
“謝世子。”御醫恭順的行了一禮,便上前將五指扣於君凌熠的脈搏上,仔細的觀察起來。
他用的時間比前一位相對來要少一半,恭敬的徒一邊,沉聲道:“回稟世子,微臣的診斷與劉御醫的結果一致,世子體內奇毒見所未見,若要根除,必須先要找到其來源。”
沐清菱略微沉凝了片刻,方才問道:“那麼兩位御醫以為世子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該以何種方式壓制奇毒。”
年輕的那位御醫猶豫了會,才道:“根據脈象,在這之前,世子似乎毒發過一次,聽聞世子妃醫術絕極佳,微臣冒昧問一下,世子妃當時是以何種方式壓制世子體內毒素攻心的。”
一邊的劉御醫聽聞他的話,眼中流露出一抹訝然,更多的是不可思議。劉御醫適才雖然同樣替君凌熠探脈,但最多隻能得知寧世子失血過多,並且中有一種從未見過的奇毒,卻並未知曉,寧世子在這之前毒發過。
沐清菱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回答了御醫的問題,“也並非什麼特殊的法子,只是普通的藥浴,外加針灸而已。”
著,沐清菱快速的報出一連串的藥名,目中掠過一抹精光,狀似無意的問道:“兩位御醫以為,這藥方可有問題。”
劉御醫沉聲道:“藥方確實沒多大問題,倒也是中規中矩。”
只不過寧世子妃所的藥方,只對一些普通的毒有作用,沒道理能夠壓制寧世子體內那種複雜,世所罕見的奇毒。
看了看君凌熠,劉御醫一咬牙,最後還是問了出來,“世子妃是否還用了其它珍貴的藥材。”
沐清菱若有所思的道:“府中倒是有兩株雪蓮,只是世子毒發時,身體極度寒冷,所以我並沒有用到這味藥,僅僅只是用了幾種性火的草藥。”
“敢問世子妃,你用到的這幾位草藥是?”年輕的那位御醫率先問道。
“龍吟草。”沐清菱慢悠悠的報出三個字。
兩位御醫因為這三個字,臉色霎的一變,劉御醫臉色可以難看到極點,“世子妃,你……”
龍吟草,一聽這名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此物是能夠延綿益壽的珍奇藥材,其實不盡然,相反的,此物毒性極大。
沐清菱漫聲道:“兩位何必如此驚慌,我自是知道龍吟草有生而奪命的法,其毒性比之鴆毒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你們也了,世子所中之毒見所未見。何況,醫經記載:以毒攻毒,其性至毒,而能解毒。”
劉御醫猶豫了好半晌,才憋出幾個字,“總之世子妃下次用藥還是慎重的好,畢竟世子的身體經不起這種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