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三司會審雖然是暫時告一段落,但是各方人馬誰都沒有停下來。因為在案中,證人提到在嘉臨縣邊上的山林裡有幾具屍體,而且這幾具屍體顯然也是這件案件最重要的線索。不管是嚴家還是大理寺都不可能放棄尋找。三司會審第一場就不痛不癢的結束了,自然也引起了京城各方勢力的注意。大家都在暗暗猜測接下來的審理又會有什麼不一樣的精彩之處。
嚴家主等人一回到嚴家書房。嚴家主連口氣都沒喘的回過身去,厲聲道:“查,去查清楚那張藥方是什麼人開的,還有那些屍體又是怎麼回事。老夫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趕走大理寺之前找到那些屍體。”
嚴遠濰也意識到事情遠比他們想象道還要嚴重,也不敢怠慢,連忙應下。
這次嚴家主敢進宮求皇上三司會審,本就是將做好了萬全準備。只要是不利於嚴家的線索,他幾乎用了最短的時間掐斷了。就連開在其它州縣旁邊的濟慈院,雖然用的不是嚴家的名義,但是他也將有可能存在的關聯全部抹乾淨利落,就連那些所謂的證人,他是能收買就收買,若是不能……
但是,千防萬防卻怎麼也沒料到,在公堂之上居然會被爆出,在嘉臨縣周邊的深山裡發現了屍體。
嚴家主這麼多年既然敢行此事,可謂是小心謹慎,底下的人也絕不可能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
那些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估計就是嚴家主自己都不知道。
“父親,藥方一事?”雖然現在還是深山裡的那幾具屍體最緊迫,但是藥方一事卻還是得提前解決。
嚴家主輕哼一聲,“既然能犯這麼低等的錯誤,果真是不成大器。先查查是什麼人開的,若是無關緊要的人,這個罪名就讓他自己擔了。”說到底,嚴家主的意思是藥方這件事不能與嚴家扯上關係,就算是嚴家自己人也要變成不是。
嚴遠濰點頭,表示明白。
“文希,上次讓你與容岑見上一面,你去了沒。”嚴家主的目光落在嚴文希的身上,神色淡淡的。
如果說以前他對自己的這個孫子給予厚望。但是現在嚴家主很懷疑,自己這個最傑出的孫子是不是終難成器。不然怎麼連兩個外人都比不上。
紀夏,沫姑娘,若他們是嚴家的子孫該有多好,嚴家主不由在心中嘆道。
嚴文希的神色不算好看,咬牙道:“容岑行蹤不定,孫兒沒有見到他。”
其實是容岑根本就沒打算見嚴文希。在這之前,嚴文希就遞了幾次帖子,但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一點音訊傳出來。
嚴遠濰搖頭道:“嚴家一事牽扯太多,容岑不想深入其中也是正常的。”
嚴家主冷哼一聲,語氣中有著一絲不悅,“江湖人就是江湖人,做事畏手畏腳的。這樣的人不交也罷。”
說著,好像是容岑高攀了他們嚴家一樣。
嚴遠濰見此,嘆氣搖搖頭,終究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大理寺的動靜很大,可以說是徐大人和於大人分別帶著一群衙役,以及那個有關案件的老婦人出城去尋找他們村裡的老大夫,讓他帶他們去找到那幾具屍體。
至於沈大人,他表示他刑部的人正在找沐明風的下落,現在調不回來。徐大人於大人難得的沒說什麼,還好心的不讓他跟隨。誰讓他不但愛子被人謀殺了,就連夫人現在也纏綿病榻。
這麼倒黴,京城除了嚴家,也就他了。
聚香閣二樓半掩的窗戶,沐清菱淡淡看著那一群遠去的背影。
紀夏挑眉道:“大理寺弄這麼大的動靜,難道就不怕別人搶先一步。”
君凌熠慢悠悠道:“徐大人辦案,還真從來沒聽說有人能夠從他手裡銷燬掉重要線索。”
沐清菱收回視線,饒有興致的道:“所以說他是故意的。”
君凌熠淡笑一聲,“說不定這位徐大人是想試試看,他這麼大張旗鼓的去找那幾具屍體,能不能逼得有些人提前動起來。”
“你是說……”
君凌熠道:“徐大人在大理寺就職十多年,對案件的判斷能力本就高於刑部,承天府。這次嚴家之事事起突然,但是所謂空穴不來風。”
沐清菱瞭然,這次大理寺大張旗鼓的去找那幾具屍體,最具要的目的還是想要試探一番。
畢竟現在時間已久,如今又正臨夏季,就算找到那幾具屍體,到底能得到多少有用的線索。徐大人自己也不敢保證。
紀夏悠悠道:“說到這個。徐大人昨天拿著一張藥方找到了我。世子妃,想來你也聽說了那張藥方。”
沐清菱挑眉,“紀公子說的是細辛與藜蘆。”這兩味藥是反藥,可見開藥方的人的醫術只是個藥童級別的。
紀夏點點頭,“昨天徐大人找到我,說細辛與藜蘆同用能否致命。但是世子妃也知道,雖說在藥典中記載細辛與藜蘆乃反藥,忌同用,但卻沒記載能否致命一說。”
藥典中記載的“十八反”這一理論知識,每個人在學醫前都會去了解,所以犯這種等錯誤的確實少之又少。畢竟誰都不敢去冒這個險。就算有人用動物做過實驗,但是有時候同樣的藥物用在人的身上與動物的身上,是會產生不同的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