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君凌熠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敲打著桌面,發出一陣帶著節奏的聲音。“這些訊息最開始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
“這件事我查過了,其實這件事前幾天就有在城外流傳,只是我們沒留意到而已。聽聞最開始的時候好像是一個孤苦伶仃的老婦人去給他丈夫上香,在墳前自言自語不小心被路過的人聽去了。當時城外大部分人都聽說了這件事,只是怕惹麻煩沒怎麼議論而已。可巧就巧在有個好酒成痴的壯漢,今天進城買醉。喝醉了後竟糊里糊塗的將這件事說出來了。這不……”夜子笙懶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聽到這話,坐直了身體,將查到的前因後果說得詳細。
君凌熠道:“那個老婦人呢?”
夜子笙嘆息,“死了。今早發現她在她丈夫的墳前割腕自殺了。最重要的是,在她的旁邊寫著蒼天不公四個血字。”老婦人一死,就算想知道是誰散佈的流言也是不可能了。
君凌熠淡淡道:“既然老婦人死了,那麼這個醉漢過不了多久要麼憑空消失,要麼也會死亡。”
夜子笙點頭,表示贊同,對方佈下這個局面自然不允許一個醉漢壞了自己的事。“也不知道是誰,跟嚴家這麼大的深仇大恨,竟是將人往死裡整。”
“深仇大恨。我看不見得。”君凌熠垂眸道。這件事是發生在嚴家針對寧王府之後,顯然是有人在暗中注意著這一切。
只是是誰,君凌熠一時半會卻無法確認,不過這件事倒是讓他想起了他與沐清菱新婚的第二天,有人送到清菱手上的兩樣東西。
那兩樣東西都是難得一見的,一般人絕對不會輕易送出手。
“凌熠,你的意思是……”夜子笙皺眉,“可是有誰會費這種心思。”
君凌熠搖搖頭,淡聲道:“對方既然是衝著嚴家去的,可見對寧王府並沒有惡意。這件事暫且放下不用管。”
“你說不管就不管唄。不過嚴家這個跟頭摔得可真不輕。”這下估計一輩子站不起來了。
君凌熠漫不經心的道:“以嚴家主的為人,你以為這件事有得完。”
“以我估計。這段時間京城有得熱鬧了。”聽說嚴家主今天下了早朝還沒走進自家家門就吐血暈了。以這種情形來看,他醒了後,估計不少的人會被他咬上。
“凌熠,你既然都說了嚴家主醒了後絕對不會放過散播謠言的人。難道就不擔心再次被他咬上。”雖然嚴家主那點手段君凌熠不看在眼中,但是任誰都不喜歡被一條突然發狂的瘋狗咬上。
君凌熠挑眉,“你覺得他現在還有這個信心。”
“應該沒有。”夜子笙想了想,還是鎮定的道。只要嚴家主還沒有被氣壞腦袋,他就應該清楚,這個時候再與寧王府對上,只會讓事情更加糟糕。
“既然沒有。這段時間你也可以趁機去做些其它的事情。”
“你又想幹什麼?”搞錯沒,他這一回來,就拼命的壓榨他。
君凌熠淡淡道:“清菱打算繼續開幾家藥材店。你想辦法將嚴家的藥材來源壟斷,將貨源供給她新開的哪幾家。”
夜子笙在忍不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我去,這位爺是打算乘火打劫啊!
“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給你辦得妥妥貼貼的。”
“如此最好!”
“聽說紀夏回來了。”說完了嚴家的事,夜子笙才問起了自己比較感興趣的人物。這幾天他不在京城裡,還是昨天傍晚才趕回靖安的,所以直到今天他才得到紀夏回來的訊息。
當年君凌熠去藥谷,是夜子笙陪同前往的。所以對紀夏的遭遇他自然一清二楚。
當年紀夏求到君凌熠面前的情形,夜子笙至今記憶猶新。自從君凌熠身體出了差池後,他就很少見陌生人,在藥谷自然不例外。同樣為了安全起見,君凌熠當時住的院子除了藥谷谷主前輩派來的藥童,以及前來的親衛外,其他人一律不得靠近。但是當時紀夏為了見上凌熠一面,硬是在外面站了三天三夜。就這份耐心夜子笙還是相當佩服的。
君凌熠涼涼的開口,“咱們這位皇上既然太不安分了,我自然要找些事情他打發打發時間。”
夜子笙翻了個白眼,“公子爺。你最大的目的其實是不想讓世子妃牽扯進來吧。”今天若是紀夏不出現,得閒醫館的沫姑娘有八成的可能性會被請過來,寧王府能人異世多,但是醫術極好的卻沒有幾個。而且身高還得相仿,這樣就更難找了,那個時候,世子妃定會以沫姑娘的身份親自出面。
門外,管家不疾不徐的趕來,將手中的請柬送上,“世子,雲家送來帖子,邀請世子妃參加半個後舉辦的賞荷宴。”
“賞荷宴。”夜子笙饒有興致的挑眉,“雲家居然在這個檔口舉辦賞荷宴,他就不怕招人恨。”嚴家出事,雲家卻喜慶的舉辦什麼勞什子的賞荷宴。心思稍微狹隘一點的都要以為雲家是存心的。
管家同樣笑道:“在雲家的眼中,嚴家遭到此次挫敗後,估計已經不成氣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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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雲家與嚴家本身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但是上次斷魂散一事是嚴文希當場下的結論。不管他當時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他既然開了這個口,兩家的樑子自然而然的也就結下了。
人心,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
夜子笙翻了個白眼,“如果雲家真的是這麼想的。它只會死得更快。”
雖然在這個時代迫於流言而自殺的人不在少數,但是那絕對不代表一個團體。特別是一個傳承百年的家族。俗話說:蟻多咬死象。這句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