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越來越高的日頭,只希望他們穿著這麼厚重的朝服在這烈日下,不會烤得中暑。沐清菱在心底默默為他們點了盞燈。
“當然了,言大人,你是皇上最為信任的人,還是有優先的權利的。”君凌熠拉著沐清菱離去前,轉頭看了眼人群中的言錦一眼,慢悠悠的開口。
話音一落,果然不善的目光一致落在了言錦的身上,其中還包含著懷疑。
“憑什麼就言大人你有這個權力,真的只是因為你是皇上信任的人。”武將那邊立刻就有人發表了自己的不滿。
“咱們世子妃的親生父親都沒有這個權力,言大人就有了,真是好運氣。”一直與言錦不合的翰林院侍讀冷哼一聲。他從金榜題名到如今已經近十年了,但是他在翰林院侍讀這個位置上卻一直不見上升,自然跟一來就成為皇上身邊紅人的言錦合不到一起去。
言錦目光微沉,寧世子不愧是寧世子,僅僅一句話就攪得人心浮動。
言錦拱手,不緊不慢的道:“李大人,說到這個,京城只怕沒人不知道丞相府與寧王府的立場。至於言錦,既然能得寧世子的首肯進入王府,也是託了皇上洪福。自然也是言錦的運氣。”
底下的幾位官員默然不語,就連那位李大人也是冷著一張臉不說話。
“諸位,言錦先行一步了。”言錦笑容淺淡,繼續做了一輯。
看著言錦的身影消失在寧王府裡,翰林院侍讀李大人冷聲道:“本官倒要看看他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旁邊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大人暼了他一眼道:“如果你是想用今天這事打擊他,本官勸你還是省省的好。”
李大人皺眉,不悅的道:“難不成你還怕了他不成。”
這位大人突然輕笑一聲,“怕嗎?也許吧!”
“你……”
“年紀輕輕就能得到皇上無上的信任,你難不成認為他憑的真的只是自己的才識。”皇上心思多疑,就連當年與之情誼深重的寧王府都不能得到信任,更何況他人。
“難道不是……”
這位大人拍了拍他肩頭道:“你在朝為官的時間太短,閱歷終究還是不夠,今天這事你只管當作沒發生就行。”他雖然同樣在翰林院處在一個不高不低的官職上,但是所看到的卻多得多。幾年前,言錦剛入朝堂不到半年,朝局就經歷了一次洗牌,若說裡面沒有這個年輕人的影子,是不太可能的。
大廳裡,君穆言在首位落座,其它人皆侯在一旁,包括寧王等人。只要還沒有徹底的撕破臉,他們就不可能真的在皇上的面前無法無天,無視天子皇威。
“對了,朕記得池公公與嚴家主一起替朕來看倩雅的,怎麼嚴家主在此,反而沒看到池公公。”君穆言伸手端起桌上的清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又若無其事的放了回去,目光從嚴家主的身上略過。
見寧王與君凌熠都沒興趣回答他,沐清菱輕笑一聲道:“也許是王府的景緻宜人,池公公一時忘了時間也說不定。”
君穆言一愣,反應過來嘆道:“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記得以前的時候,朕也經常到寧王府來,滿園的景色確實讓人流連忘返。現在想想,倒是有幾分懷念。”
像是才注意到他的面前站著一群人,君穆言一副主人家的樣子招呼著,“誒,你們也別乾站著了,今天朕到寧王府來也不是為了公事,只是坐坐而已。你們也別太拘謹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君凌熠輕哼一聲,拉著沐清菱直接走到一旁坐下,還不忘體貼的為她斟滿茶放在她身旁。這行雲流水,以及無視君穆言的態度有多隨意就有多隨意。
等到寧王,君凌熠落座,言錦與嚴家主這才謝恩在末位落座。
“奴才見過皇上。”
?池公公出現在大廳裡,恭恭敬敬的對著上首的君穆言行了一禮。而後目不斜視的走到君穆言的身後候著。
“池公公,這寧王府的精緻可還滿意。”君凌熠漫不經心的道。
“自然是令人心曠神怡。”被人問到,池公公連忙回到。
“那就好。”君凌熠薄唇微微勾起,深邃的眼眸卻透著絲絲寒意。
池公公忽然對上這麼一雙眼睛,不由的心底一顫。他在皇上身邊伺候數年,見過君凌熠的次數自然不會少到那裡去,但是這麼冷的一雙眼睛,他卻是初次在這個俊美非凡的男子身上體會到。心底突然有些明白哪些與寧王府敵對的人,為什麼恨得咬牙切齒卻只能默默吞下。心中也有些慶幸自己雖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但也沒真正的去得罪過寧王府。
不同於池公公此時的心情,嚴家主卻在琢磨著今天這件事該怎麼開口最為合適。畢竟這件事若是成了,嚴家自然也就成了最大的功臣。但是同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