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暮回到別苑的時候,雲煙正在院裡來回徘徊著,看見林朝暮,才舒了口氣,頗有些不悅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扔下我自己跑了呢”。
“把你扔在皇宮裡是不厚道了點,怎麼著也要把你扔在荒郊野外或者是亂葬崗,然後我再跑啊”。
林朝暮看到桌上有茶壺,自己倒了杯茶,朝著容七擺了擺手,“來,坐下歇歇”。
皇宮那麼大,他只走了一路就感覺體力耗盡,而他這個大統領整天跑了跑去的也是辛苦。
容七卻一直在那筆直地站著,沒有表情也不說話,就像是空氣一樣。林朝暮想著,這人也著實無趣了些,便不想再理他,自己喝了那杯茶。皺了皺眉,就又倒了一杯,呷了一口,問道:“這是什麼茶,還挺香”。
雲煙也嘗了一口,然後一口噴了出去。她哭著臉看著林朝暮,“公子,你確定這叫香?”
林朝暮很認真得點了點頭。
容七正欲開口回答這茶的名字,就聽到一個低沉又不失磁性的聲音,“此茶乃是珠蘭茶”,皇上正朝著這邊信步走來。
“名字倒是挺好聽,只是味道不咋地”,雲煙小聲嘟囔著。看到外面的身影,林朝暮忙站起來,順便拉了拉若無其事的雲煙。
“參加皇上”
“不必多禮,你坐。”
容七不知跟她說了多少遍抗旨抗旨,她倒是不敢亂來。皇上讓坐那就坐,他大大方方地在位置上坐下。
剛剛坐下,就看到容七和一眾宮女站在身後。很快,幾個宮女就將桌上用過的茶壺和茶盞撤去,緊接著,又有宮女將準備好的新茶壺和茶盞放在桌前。王德全親自斟茶,只見散發著濃濃香氣的茶水緩緩有序地落入杯中。一人端了盆潔淨的溫水,皇上淨完手,緊接著就有人送上了帕子。
林朝暮和雲煙兩個人對視了幾秒,紛紛嚥了口口水。喝杯茶,不至於吧。和皇上比起來,他們活的真是太糙了。
待皇上轉過身重新坐好後,看了看微微低著頭的林朝暮。隨後擺了擺手,那些宮女們就又站在林朝暮身側。
林朝暮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道,“不用,不用,我沒這麼多毛病”。
只是喝個茶而已。
說完這句話,容七的臉上就像塗了一層黑炭,王德全低垂著不敢大聲喘氣,而皇上倒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一本正經地坐著,看向林朝暮的目光也沒什麼變化。
林朝暮覺得不太好,只好配合著洗了洗手。為了緩解剛才的尷尬,又接著說了一句,“其實,我毛病也很多”。
要不是皇上坐在這,容七不敢亂動,要不然他真想打他一拳。雲煙低著頭,忍不住想笑。
濃濃的茶香逐漸彌漫開來,平日最不喜茶的雲煙也不得不覺得這個味道極好,跟剛才的她嘗到的味道完全不一樣。
皇上將茶杯放下,緩緩開口道,“太皇太後的病情到底如何?”
林朝暮也正了正衣襟道,“從把脈來看,太皇太後只是虛弱了些,並無大礙”。
又是這樣的回答,皇上皺了皺眉,眼中的神色更深了幾分,“那為何太皇太後最近精神不太好”。
“皇上,精神不太好可能是因為其他的原因。草民能夠看出太皇太後年輕的時候肯定身體不錯,只是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不如從前了。況且,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林朝暮說得很委婉,太皇太後已經算是長壽了。到了這個年紀,身體各方面都在不斷衰竭,無論醫術再高明都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