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怎麼可能？”布萊特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因果，“維他命公會僅僅是個殺手公會啊！那種偷偷摸摸買兇殺人的組織怎麼可能這麼強大？”
&nb“很久以前，我也是與你一樣的想法。直到坐上樞機主教的位置，瞭解了真正的歷史，這個世界的真實才在我眼前漸漸成型。”納裡奇頓了頓，像是在揭開謎底前在吊胃口一般，“綜合魔革前後的歷史，所有人都會得出一個結論，維他命公會就是修羅法則的具現。”
&nb聽到了這個結論，布萊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法則具現，這樣的一個說法就足以證明一個事物的強大。位面間有無數的衍生法則，而神明只是依附於某一法則之上的存在，神明在法則的限定範圍之內是無所不能的。然而即使是相應的神明，也只能無限接近法則，而不能成為法則本身。但凡事都有例外，據其他位面探索歸來的強者流傳著的資訊，某些位面間是存在著“法則具現”這種現象的。
&nb因為滿足了特殊的因果巧合，某種法則以一定的形式在位面之中成型，成為可以直接與凡間事物互動的存在，這種存在已經超脫了神明的神職範疇，比神明更加強大。這種具現出的事物出現的形式並不確定，可能是一件物品，可能是一種魔法，可能是一個組織，甚至可能是一個生物。
&nb“若非如此，聖維他命死後，即便各大教會財力受損，又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維他命公會存續下來。”納裡奇也看著牆壁上的地圖，悠悠說道，“而魔革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其他公會，也正是藉著各大教會財力虧空、力不從心的機會，才建立了起來。”
&nb“那麼，我呢？我怎麼辦？難道就這樣乾等著維他命公會來殺掉我？”布萊特置身事內，此時心中更是風起雲湧。他本以為在黑暗教會的保護下，就能夠保障自己的安全，卻沒想到自己到底還是太天真了。
&nb“若要說辦法，也不是沒有，但關鍵還是需要看你自己的決定。”納裡奇凝重地看著布萊特，緩緩地說，“要知道，既然是法則的具現，也就有它需要遵循的規矩。維他命公會之所以強大，也正是因為完全按照規矩行事，不越權也就無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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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布萊特眼中一亮，納裡奇所說的道理他也是懂的，只是一直置身在強大的壓力之下，沒能去仔細考慮其中細節。當局者迷，布萊特也不能避免。
&nb“維他命公會與僱主之間的契約期限，是一年。”納裡奇伸出了一根手指，“只要你能在一年之內不被殺死，那麼契約自動解除，即使你在維他命公會的總部出現，也不會有人再多看你一眼。”
&nb“一年麼？”布萊特攥了攥拳頭，覺得又有了奮鬥目標，但他立刻又不安起來，“可是一年過後，那個僱主再次買兇殺我怎麼辦？”
&nb“契約失效過一次，維他命公會自然會對刺殺你的過程進行分析，並且依此重新評估你的價格。到那個時候，那個僱主也就未必買得起你的命了。”
&nb布萊特暗自點頭，他發覺自己還是有很大可能活下去的，但若沒有納裡奇提供的資訊，他也還是無所適從。納裡奇提供的這些資訊說起來簡單，事實上卻是布萊特所不知道的，這就是擁有完整情報體系的大組織同個人強者之間的差別。
&nb布萊特轉念想起，納裡奇之前讓自己準備出發，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納裡奇樞機主教，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墨丘利和阿瑪斯那樣的低階位面躲避追殺嗎？”
&nb“那樣的低階位面力量上限低，只有高階以下的職業者才能進入，而不受位面法則排斥。你已經殺死了一個比你等級高的殺手，第二次刺殺很有可能是頂級強者來殺你。但若你躲在次級位面，他們也就只能派出高階的殺手，你只要在短時間內升到高階魔法師，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nb這時，達科忽然搶過了身體控制權，他的牙齒緊緊地咬著，半晌之後才在牙縫中擠出聲音，“納裡奇樞機主教，難道我要因為他們的追殺而放棄自己的生活，離開我的主人身邊，跑去低階位面避難？我就這樣被像狗一樣追著，過東躲西藏的生活？”
&nb納裡奇平靜地說，“像人一樣活著，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個代價有可能是生命，你願意承受嗎？”不等達科回答，他又接著道，“更何況，你若這樣固執下去，活下去的機會幾乎沒有。”
&nb“什麼？”達科一愣。
&nb“我被稱作史上最強降神師，但你可還有聽說過其他史上最強的稱呼嗎？”
&nb面對納裡奇的反問，達科莫名其妙地回憶了一下，才搖搖頭，“沒有。”
&nb“我由於先天就是雙重人格，分別信仰了光明之神與黑暗之神，靠著取巧得到了這麼一個‘史上最強’的稱號。但事實上，在魔革以前，各個職業最強者都是會被世人所知的，每個職業都會有一個所謂的‘史上最強’。然而魔革以後，這種稱謂卻不再有人傳頌了。”納裡奇的聲音中透出些許低落，“那是因為除去神職以外，其他職業史上最強的稱謂，都被維他命公會所佔據了。能夠成為維他命公會的執政，本身已經說明了一切，不再需要多此一舉地為他們每個人都加上‘史上最強’。”
&nb達科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在之前與vitk4的戰鬥中已經隱隱感覺到了維他命公會的強大，只是始終不願承認罷了。此時真切地聽到了這些資訊，他才不得不正視這個事實，自己若留在阿美西亞位面，是絕對逃脫不了維他命公會追殺的。
&nb“維他命公會中，從a到z總共有26個職業，於是就有了26個史上最強。”納裡奇抬起手，例數著一個個數字，“事實上，維他命公會26個殺手職業中，只有3個職業是以刺客的方式殺人。”
&nb達科有些疑惑，在他的意識裡總是將殺手和刺客畫等號，難道這兩者還有不同嗎？仔細思考後他才猛然覺悟，殺手只是殺人的，而刺客是偷偷摸摸的殺人，也就是說，殺手殺人卻不一定就要偷偷摸摸！
&nb“難道說，他們經常那樣光明正大地到處殺人嗎？”達科口中喃呢，“但他們所在的是維納斯位面啊，上限只能達到大魔導師或大劍師級別的八級位面，難道能夠越級刺殺九級位面的聖級強者？”
&nb“沒錯，維他命的殺手，大都是靠實力正面殺人的。而那3個刺客職業，之所以要刺殺，不是因為他們實力差，而是因為要越級殺人！”納裡奇點頭證實了達科的猜想，“在魔革之後這幾千年裡，被刺殺的聖級強者也不只一兩個。”
&nb達科還想要反駁，卻聽納裡奇說，“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很多事情是由不得選擇的，所以需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越是強大，能夠供你做出選擇的機會也就越多。”
&nb“我懂了，人生需要面對的就是無數的選擇題。弱者的很多題目都只有一個選項，也就無從選擇，甚至沒有選項時，就只能以死亡來早早結束考驗。然而只要不斷地使自己變強，就可以增加每道題目中選項的數量，能夠發揮自主選擇權力的機會也就越多。”這話是布萊特說的，他見達科仍然有些猶豫，於是幫他做出了決定，緩慢但堅定地點了點頭，“謝謝您，納裡奇樞機主教。我會盡快做好準備，之後馬上就動身前往次級位面。”&nb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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