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對她來說難度太大,還是後者很有考慮的價值。
銀雀見婠婠的注意力回到了那冊子上,便攏了攏心神,說道:“那些小蹄子著實可惡,咱們府裡是兩位小娘子掌管中饋,珠鸞到底不能全權的代表夫人。處理起這等丫頭爬床的事情,如何不棘手為難。
太夫人和兩位老夫人到底是隔了一層的長輩,也不好將手伸到侯爺房中。況且......容奴婢說句逾越的話,那三位到底還是希望侯爺盡早有後。
那些騷蹄子便是看準了這一條。”
看了看婠婠的神色後,銀雀又道:“一群小蹄子倒還不足懼,便是從外面塞進來的歌姬舞娘也不成什麼,侯爺一句話也就打發了。只有那位,總不好也打發出去。
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搞得侯爺這半年來甚少歸府,竟比官家才登基時在府裡的時間還要少。”
銀雀說的“那位”,不是旁人,正是那個曾企圖掛上鳳卿城這棵樹的大美人、如今鳳卿荀的夫人、他們的弟媳婦——蕭佩兮。
相比與那些丫頭爬床勾搭的直白,蕭佩兮可要委婉隱晦的多。自從她嫁進來,鳳卿荀那裡是隔三天就往淇奧齋裡送湯送水送吃食,轉兩日又是詩集名畫的送。
鳳卿荀不嗜美食,對於書籍字畫等物更是愛惜到了吝嗇摳門的境界。
那些東西到底是誰送的,不言而喻。
婠婠看了看天色,問道:“可知道蕭佩兮現在何處?”
銀雀伶俐的回道:“尋常這個時候二房那位夫人不是陪著太夫人說話,就是隨著二房老夫人出門去。今日二娘子要歸家,那位許是在大廚房裡盯著呢。
奴婢這就去打聽清楚。”
婠婠點了點頭,又道:“讓玉鴿找套利落的衣服來,再找把傘。”
銀雀福身道了聲“是”,略一躊躇後又道:“夫人,可需要準備香燭、鮮果、酒水等物?””
婠婠覺得這話似曾相識的很。她抬起了眼看向銀雀,只見銀雀滿臉的認真。
婠婠指了指那塊平板,道:“你也覺得此物需得供奉?”
銀雀恭敬而虔誠看向那隻全息鍵盤,點頭道:“外面都在傳,說夫人得了件神物,即是神物自需好好供奉。”
婠婠......
既然一個兩人都這麼認為,那不然就......入鄉隨俗?
大家都認為應該如此的事情,她若不如此做,那難免還要再出現第三次、第四次這般的對話。她還是選個一勞永逸的法子好。
“那讓紫牙去準備罷,一應物什皆要最好的。”
銀雀“噯”了一聲,再一福身便腳步輕快的出了門。
婠婠的目光落在了那塊平板上,忽然覺得這些丫頭的反應要比四門那些人可愛上許多。
隨即她的視線又移到了一旁邊的那本堪比青磚的書冊上,心中很是煩躁起來。
打發狂蜂浪蝶這種事,她不擅長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