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寧帝姬的頭腦漸漸冷靜了下來,覺得自己這要求提的欠考慮,真要這麼做了,於夜遠朝來說恐怕等同冷置。
小姑娘懊悔的扭了扭手指,向婠婠道:“方才的事情,還請明大人只當我沒提。”
瞌睡時飛來的小枕頭又自己飛走了,婠婠覺得有些不甘心,可她也沒那自信能百分百的指使動夜遠朝。
婠婠揚起臉來向著天空長長的一嘆,做上司做成她這樣,也是失敗的沒誰了。
她這樣忽然的一聲長嘆令昭寧帝姬瞧得滿頭霧水,圓睜著一雙眼睛表達著滿心的迷茫不明。
婠婠轉回頭來見到昭寧帝姬這副神情,覺得自己得要努力的維護下這僅剩不多的聲名才行。她方才已經點了頭,那就算是應下了。既然應下了就得要做到。
維護聲名從言出必行的小事做起。
想到此處,婠婠立刻帶著昭寧帝姬下了房頂。回到府衙大門前,婠婠一本正經的看了看跟隨昭寧帝姬而來的那些隨從、宮女。然後向夜遠朝道:“小帝姬初來北都,多有不熟之處,身邊更沒個熟悉的人,左右你今天也沒什麼事情,不若看護帝姬一日。”
換個人夜遠朝怕是要開口刺激了。
這話說的好似昭寧帝姬是個初至陌生之地,需要人看護的嬌娃娃。可誰也沒有請她來,是她自己跑來的。能孤身一人跑來北地,又怎麼會嬌弱到需要個熟悉的人來看護。
話說回來,就是真的嬌弱,夜遠朝也不會買賬。嬌弱在他看來等同於麻煩,引不起半分的憐意。
可眼前的物件是昭寧帝姬,延聖帝唯一沒有掩飾過疼愛之意的子女。或者說,是因為昭寧帝姬的出身並不起眼,牽扯不到任何一方的利益。對於延聖帝來說,她單純是個女兒,並不代表其他。所以延聖帝在面對她時,才會是個單純的父親。
延聖帝有很多的子女,唯獨昭寧帝姬對於他的意義不同。
這些事情尋常人不知,夜遠朝等人卻是瞧的清楚明白。
在長久的一陣沉默後,夜遠朝點了點頭。
這一刻,昭寧帝姬的心是雀躍的,婠婠的心情亦是雀躍,難得夜遠朝在公事之外如此配合。不管他是給誰面子,反正她方才應下的話是兌現了。
昭寧帝姬的要求是暫時將夜遠朝指派給她做暗衛。暫時嘛,這一日半日的也算是暫時。
終於支開了夜遠朝,婠婠沒回四門府衙而是滿大街的晃悠起來。當然,晃悠不是目的,找機會同鳳寒做個深度的腦迴路交流才是目的。真要逛街散心,身後跟著個猛刷存在感的鳳寒,那還不如跟著個低調如同空氣的夜遠朝。
晃悠了一會兒後,瞧著四下環境適宜,婠婠轉回頭來準備開門見山的問問鳳寒,那些味道古怪的湯水究竟是個什麼么蛾子,怎麼就值得她如此堅持不懈的,一日三頓的送。
才一轉過頭來,便見鳳寒飛揚著眉頭指向街尾處的一家鋪子道:“阿婠妹妹可餓不餓,我看那邊的燒肉實在不錯,我買些來給你。”
對於鳳寒的行事套路,婠婠多少了解了些。這哪裡是關心她要不要吃燒肉,分明是這貨自己饞了。
剛才那些甜杏,可是大半都進了這貨的肚。
婠婠忍不住瞧著她的肚腹說道:“一肚子的杏肉,還要什麼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