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遠朝斜睨著她道:“我比你大。”
婠婠很是痛快的叫了一聲,“夜哥。”
夜遠朝的嘴角狠狠的抽搐幾下,道:“你我稱兄道......道妹,怕是會惹了官家的猜忌。”
婠婠想了想覺得確有道理,“也是。地門那些暗衛也算是眼線,你我串通總也不好。”
夜遠朝額上的青筋蹦了幾蹦,咬牙道:“誰要跟你串通?”
婠婠噗嗤一笑,故意道:“那......勾結?”
夜遠朝一字一字的道:“你慎言!”
婠婠見他這般又是笑了一陣,直笑的夜遠朝臉色越發的沉。她摸到了點門道,夜遠朝這貨是不能用拉關系這一套的。於是婠婠嘗試了開門見山,“那個,夜大人,尋個場子走幾招?”
婠婠還尋思著直說若是不頂用的話,她就換上激將法。沒想到夜遠朝只是微微一楞,便就直接的應了。不光應了,還格外積極的飛身出去,帶路找場地。
婠婠嘖嘖嘴,這貨該不會是一早就想要跟她掐掐架了吧。仔仔細細的回想一下,貌似上元節的時候他就找碴子同她約架來著。
婠婠拍了拍自己腦袋。居然忘了這事兒,方才那半響真是白白的拉關繫了。
夜遠朝選的地方在京郊,四野開闊,隱約能夠聞聽到浮屠塔上的塔鈴聲響。
兩人也不多廢話,落地就開打。夜遠朝的兵器比較冷僻,是一根細不可見,韌不可摧的隕金蠶絲。那絲線藏在他手上的虎頭戒指中。詭幻莫測,不可捉摸。
他一出招,婠婠便就覺得自己被一張細密的網籠住。處處危機,時時詭變,稍一不慎便有被割喉斷頸的可能。
令婠婠意外是,夜遠朝對明月刀法居然也十分的瞭解。不過他的瞭解又與展笑風不同。他這個根本就得算是破解。
在經歷過最開始的淩亂後,婠婠一點一點的控制住了局面。由單一的防守變作了攻守相和,又變漸向攻主守輔。一步步的鉗制住了夜遠朝。
夜遠朝一早便就察覺到婠婠武功路數的變化。此刻真的對陣起來,那變化便就更加的明顯。失了那一份狠戾果決,卻多了一份靈巧機變。如此鬥法,越是拖長時間便就越是難纏。
他明白自己贏的機會只有最開始的幾個回合。越是鬥下去他便越是贏面小輸面大。不過他依舊的穩住步調,出招不見分毫的淩亂。
高手過招有時候一招見分曉,不過更多時候都是酣鬥良久。
婠婠同夜遠朝這一架直打到了半夜才見出分曉。
夜遠朝只覺得更加的噎。他能夠看的出來,婠婠同蘇瓏那一戰和前日裡擒拿玉面郎的那一戰都帶著種屬於新手的生澀。今日親自與她對戰,也依舊能夠感受的到幾分。
如今天門總捕患了失魂症一事並不是什麼秘密。某種意義上來說,她這還真是個初出茅廬的新手。
可就是這麼個新手,他居然還是沒能打過。
而比從前晚了大半個時辰才輸這一點,夜遠朝是不屑於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