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見婠婠依舊要往外院走,面上便就有些急色,“夫人,太夫人說請夫人務必要快快的過去。”
婠婠很是納悶,太夫人能有什麼著急的事情來尋她。
既老祖母急著找,她此刻也不好再去迎著鳳卿城。於是婠婠低聲的吩咐金鶯,將剩下的那兩只寒瓜取出來,仔細的切了後繼續鎮在冰缸裡。吩咐完畢婠婠便就足尖一點,直接掠向了松鶴院。
那婆子好生的呆愣,這、這、這麼的就過去了?會輕功的人果然都是任性的。
松鶴院中,太夫人正在庭院中親手修剪著花栽,冷不丁見到一道人影落在院外,還當是自己眼花了。然而下一瞬她便聽到了婠婠的聲音。
“祖母福壽安康。”
疑心自己眼花加幻聽的太夫人僵硬的轉過脖子來,果然見到婠婠正從院門處往近前走來。
“不知祖母喚孫媳過來有何焦急之事?”
太夫人猶還在緩神,婠婠便就自以為的悟了。她抓過一旁那最大號的花剪,便就往太夫人身前那株四扭八歪的粗壯花木比量而去,“可是祖母的氣力剪不動。您說!剪哪根?”
太夫人的心狠狠的一顫。哪根都不能剪的啊!這株花的珍貴之處正是這嶙峋飄逸的姿態,少一根枝那都不成。
她慌忙放下剪刀,拉住婠婠的手將她手裡那隻看著就叫人膽戰心驚的大剪刀給放了下去,“大熱的天兒,莫做這些。咱們進屋去。——橘香,將那新鎮的荷露羹端來。”
說著話太夫人便就拉著婠婠的手進了屋。
婠婠心焦去看鳳卿城,便又問道:“祖母有何事吩咐?”
太夫人笑呵呵的拉著她坐下,“不急,不急。”
婠婠肩一垮,可是她很急啊。
橘香端了兩只荷葉玉碗進來,分向兩人手邊擺好,又取了一隻翡翠罐子出來,從中夾取出幾片幹荷蕊撒到湯羹之中。
太夫人執起玉匙優雅和緩的用了兩口,而後又用帕子按了按唇角,這才開口說道:“恆之已然承襲爵位,又成了家。按說我是不該再罰他去跪祠堂。只是昨日的事,到底荒唐太過。”
聽她提到鳳卿城,婠婠屁股倒是坐穩了。靜靜的聽著下文。
她這樣揚著一雙純粹而明亮的眼眸,靜靜聽話的模樣,再次讓太夫人生出種,眼前坐著的是名乖巧小媳婦兒的錯覺。
老夫人合了閤眼眸,迅速的清醒了下心神。繼續說道:“我老了,也管不得恆之許久。以後總還是要你來約束他幾分。”
頓了頓,老夫人的語速越發的緩慢起來,“恆之那孩子雖是頑劣了些,卻也是聽話的。你只要稍稍的給個臉色,他便能曉了錯了。最嚴重的也不過是叫他去祠堂裡好好的反省反省。”
婠婠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得懵懵懂懂的點頭道是。
太夫人笑的越發慈藹,“明白了?”
婠婠......
明白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