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花朝節那日,婠婠曾與鳳卿城一同坐著吹風的那一棵。
婠婠將手中金瓢往那珊瑚樹上一比,“這合巹酒器,一個代表你,一個代表我。合二為一這樣掛上去,豈不是又好看又別有一番意義。”
鳳卿城的思維被那句“合二為一”華麗麗的帶偏了。不是他本性悶那啥,實在是被婠婠調戲的太多。以至於她一講話,他便慣性的往那個方向去聯想。
鳳卿城並不覺的那珊瑚枝子能夠掛的住一隻純金打製的葫蘆。但若弄來另外一半的話,似乎婠婠會很高興。於是他即刻說道:“我們一同去青霜院問問。”
說罷兩人便真的轉身出了淇奧齋。
水瓢的小臉之上全是驚呆。之前預想過許多種可能遇上的情況,可卻無論如何沒有想到會是眼前這種。
她呆愣楞的立在院中,看著婠婠和鳳卿城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鍋鏟拖著一根碗口粗的青竹回來,聞聽來了個新來的叫水瓢,鍋鏟的精神當即便抖擻起來。
要知道,她對鍋鏟這個名字是有著些怨念的。如今來了個水瓢,相比較而言鍋鏟這個名字就顯得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正經。起碼這名字裡沒有那個微妙的瓢字。
同時她又有了一種並非孤單一人的愉悅感受。於是她有事喚水瓢,無事製作出事情來喚水瓢,實在製作不出事情還是要喚水瓢,更將每一聲都喚的格外響亮。
一時間,整個淇奧齋的上空都在響徹著這樣一道洪亮悠揚的聲音。
“水瓢,把菜擇了。”
“水瓢,劈柴會不會?”
“水瓢,再把碗碟洗一遍。”
“水瓢,燒一鍋熱水來。”
“水瓢......”
“水瓢......”
......
只把那楚楚婀娜的水瓢小丫頭喚的欲哭無淚。
鍋鏟過了癮終於是察覺到了水瓢面上的神情。鍋鏟以為她是在單純的為名字苦惱,一時間也感同身受起來。她遞了一隻肉包子過去,胖而有力的小白手在水瓢的肩上拍了拍,問道:“不喜歡這名字?”
不待水瓢回話,鍋鏟又道:“沒事,我去同唐大娘說。”
水瓢抬起眼眸來望著眼前這胖姑娘,心中有了些感動,更多的則是希望。她立刻連聲的道著,“多謝鍋鏟姐姐照拂。”
她這菟絲花般的模樣頓時叫鍋鏟膨脹了些微。鍋鏟很是豪氣的抓起一把鍋鏟來,逐一指向著廚間的各類器具,頓挫有力的道:“醋壺、鹽罐、油瓶,隨你喜歡哪個,就選哪一個來叫。”
水瓢再次的驚呆住了。醋壺、鹽罐、油瓶什麼的,這些跟水瓢有個什麼差別嗎!若是硬說有,那便是思量起來貌似還不如水瓢啊。
看著鍋鏟那一副豪氣大方、為人解難的樣子,水瓢忽然就覺得,怎麼夫人帶來的這些人,一個兩個的都有些不太正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