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餐廳的飯菜都是提前備好了的,幾乎是溫芥在光屏上選中菜品的同時,便有機器人將他所選的菜餚給端了上來。而當這張不大的桌子即將被擺滿的時候,溫芥終於停止了點餐。
“攝政王大人您也點一些吧”餓的把禮貌都差點忘光了的溫芥還才反應過來虞慎司現在還沒有點。
說完便見虞慎司伸出了手在光屏上勾選了幾道看著就很養生的菜,十足的玄宮風格。在溫芥奇怪的眼神下,虞慎司解釋道:“您現在身體不好,並且腿上還有傷口,或許辛辣的東西還是要少吃。”
……所以剛才自己點那麼多菜都是白點了嗎?明明可以選擇徹底無視虞慎司的建議的溫芥還是忍不住這樣想到。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不是白點了……因為虞慎司對他僅僅是口頭提示,並不像玄宮裡面那堆人一樣非要讓他照著做。並且……這些菜好像同樣非常的合虞慎司的胃口。
身為帝國的攝政王,虞慎司同樣擁有完美的用餐禮儀。不過此時他額頭上的汗滴卻將這個本該完美的畫面給破壞掉了……顯然攝政王大人有些怕辣,不過他似乎比溫芥還要嗜辣?
這的確是一個意外的發現。
虞慎司雖然是薩決帝國的攝政王,並非哪個娛樂明星。但是因為他的外貌還有傳奇政】績,星際中有很多人都是他的粉絲。所以雖虞慎司不太出現的公眾場合,甚至也不怎麼喜歡將自己的近況透露給媒體,但是依靠著那僅有的一點點資料,人們還是將他的各種習慣愛好總結了個遍。
可就算是這樣,也從來沒有人說過虞慎司居然喜歡這樣的食物。看著溫芥若有所思的樣子,虞慎司問道:“太子殿下在想什麼?”
“啊”突然被問到的溫芥愣了一下然後說“只是沒有想到攝政王也喜歡這種菜。”
虞慎司笑了一下然後說“太子殿下不也是。”
溫芥不置可否的挑了一下眉,然後忽然想到了什麼般的說:“不要叫我‘太子殿下了’聽著還是挺別扭的,直接稱呼我‘溫芥’就好。”
“嗯”對麵人微笑著點了點頭,繼而說“您也是,私下場合叫我的名字便可。”
“好”溫芥端起了面前盛滿佳釀的酒杯,然後眨了眨眼道:“虞慎司。”
……
薩決的攝政王並不是一個好當的職位,按照規定佐政的攝政王均能不是皇室成員,而必須得是一步一步的從薩決的權利階梯上面自己爬來的議院大臣。
能夠走到這一步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虞慎司也的確是薩決歷史上面真正掌權最大的一個攝政王——之前那些幾乎都只是由德高望重的議院大臣擔任,僅僅充當類似於“吉祥物”的作用。故而縱觀薩決歷史,無論怎麼看虞慎司都是非常特殊的一個。
……
既然能夠一步步走到這個位置,那麼他的智商還有情商都絕對是人群中拔尖的了。透過一條條的輝煌的政績,溫芥早都已經清楚了攝政王的智商絕對超群。而透過今天的這頓飯,溫芥同樣也意識到了,虞慎司的確還是個情商極高的人。
他一點也沒有在官】場上呆久了之後的油膩感,甚至從他的每一句話都能聽出真誠之感。與醫院中的大多數人一樣,虞慎司不喜歡講官話,更不喜歡敷衍。
與他的交談非常順暢,甚至溫芥還産生了一種自己與虞慎司並非方才認識,而是多年的知己舊友這樣的錯覺。
……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巨大的落地窗外的城市也慢慢的穿上了璀璨的晚禮服。當夜幕徹底降臨的時候,不遠處一座大樓上的光屏忽然亮起,而其上播放的畫面正好是溫芥多年前的演唱會片段。
那時候的他披散著一頭耀眼的銀發,身著黑色t恤在舞臺上快速的撥弄著吉他。
溫芥的手指細長,但是撥弄起琴絃來卻顯得意外的有力。雖然隔著厚厚的玻璃,裡麵人聽不到光屏上的他究竟彈奏的是什麼音樂。但是僅僅憑借動作還有手指飛快的舞蹈,凡是看到了這段影片的人莫不被這氣氛所感染。
就在畫面的最後,影片中的溫芥在幾個快速的輪指與掃弦之後結束了這段表演。雖然這只是指頭的舞蹈,但是同樣耗費心神。
年輕人親吻琴絃,然後在千萬人的面前揮手告別結束了這次的表演。上回雖然聽了溫芥的歌,但是虞慎司卻從來也沒有見過他的舞臺表現。而在這一次在遠遠的隔著玻璃看完了這次的無聲表演之後,虞慎司竟然也生出了一種遺憾。
……溫芥離開舞臺,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看著玻璃內的年輕人,虞慎司竟然還有些難以將面前這個安靜的少年與那個舞臺上盡情揮灑汗水還有熱血的年輕人聯系起來。
一年時間,溫芥與曾經舞臺中央的那個他判若兩人。似乎現在也只有他耳垂上那小小的暗紅色寶石耳釘還在提醒著人們,曾經的溫芥屬於音——音樂屬於溫芥。
不過意外地是,溫芥本人看上去卻並不悲傷或者遺憾。他在看完表演之後笑了一下對虞慎司說:“他們很喜歡放這場表演,因為舞臺效果還不錯。但其實這場我彈錯了四個音,每次一看到影片我就會有點尷尬。”
不過雖然嘴上吐槽,但是能看的出來溫芥的確是挺開心的。因為這面光屏並非粉絲有錢就可以買到播放權的商業宣傳屏,而是一塊連線了大資料分析裝置的光屏。他的畫面能在這裡出現,就說明最近有關自己的網路討論量很高並且皆為正面。
想了想,溫芥拿出通訊儀拍了張照片發到了自己的社交賬號上面。不過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圖片的角落中,玻璃的不小心反射出了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