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進入臨時拘捕室的小泉純一滿臉怒色,他瞪著被綁著雙手的沈英,大聲喘著氣,然後“八嘎”一聲,用皮靴沒頭沒腦地向沈英踹去。
沈英也沒躲閃,任他的腳如同雨點般地落在自己身上。
“你果然是個狡猾的傢伙,即便是被抓了,也還想辦法算計我們!”小泉純一恨恨地說道。
沈英喘著氣,將嘴角沁出的一點血絲吐掉,揚起頭道:“我不知道小泉課長說我算計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明明已經已經猜出了陳思的身份,卻非要讓我們去觸黴頭,你這個混蛋,我絕饒不了你!”三浦隆幸在旁邊說道。
“陳思?難道不是共產黨?”沈英有些遲疑的問道。
“當然不是,她是……”三浦隆幸剛想說下去,但立即醒悟了過來,惱羞成怒地一腳踢在沈英的腹部上,沈英吃了這一腳,身子疼得立刻弓了起來,如同一隻蜷著的蝦米。
“到這個時候,你還想套我們的話,實在是罪該萬死。”小泉純一強忍著怒氣,使自己鎮定下來。
“無論發生了什麼,無論她怎麼說,都不要相信她,她是共產黨!”沈英強忍著疼痛緩慢地說道。
“你還是顧好自己吧!”三浦隆幸說道,說完,他看著小泉純一。
小泉純一明白三浦隆幸的意思,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可以給他用重刑,但是注意不要讓他斃命,我們需要有價值的東西,而非一具屍體。”
“哈依!”三浦隆幸應聲道。
“另外,封鎖飯店,所有出去人員,必須進行全身檢查,無論男女。我會通知再調過來一批人員,專門負責收撿。”小泉純一說道。
“所有人嗎?”三浦隆幸有些遲疑,“公使們也許會不願意。”
“那就由外務省將來給他們解釋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份絕密的情報很有可能涉及到滿洲國獨立的事情,既然我們已經被牽扯了進來,那麼我們就要想辦法把這份情報拿到手裡,以避免為南鐵公司的工作失誤而頂罪。”
“那要檢查到什麼時候?”
“檢查時告訴出去的人,只要他們透過檢查並出去,就不要再回來,否則將視為通共。”小泉純一說道。
“我明白了,這樣飯店裡的人只會越來越少,便於我們縮小搜尋範圍。即便不能得到情報,對方也不敢輕易把情報帶出去。”三浦隆幸說道。
在小泉純一和三浦隆幸說話的同時,陳思也回到了自己的屋裡。
她坐在桌子旁,拿出一個小本子,仔細地將封皮的地方裁開,從裡面拿出一扇蝴蝶的翼翅,看著這扇翅膀出神。
自已臨來前的情景浮現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