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塊稀罕的“紅淚”打底,兩人的關係似乎又近了些,於是一些話也能放得開說了。
“不知道三浦科長派誰去暗中調查我,調查得怎麼樣了?”沈英問道。
“不是我們科室裡的人。”樸東林又給沈英倒了杯酒說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有我在這裡,平時一定會在三浦科長那裡替你說好話的,如果有什麼對你不利的訊息,我第一時間便會通知你。”
“如此,有勞樸翻譯了。不過,既然派去調查我的人不是科室的人,那就是外面的眼線了,不知道這個人是幹什麼的?”沈英隨意地問道。
“你猜猜看。”樸東林拿起桌子上的茶壺,晃了晃喊道:“阿卡麗娜,倒壺茶來,用上等的茶葉!”
沈英看著樸東林拿起的茶壺,試探著問:“和茶有關?”
“對。”樸東林點點頭,繼續高喊道:“阿卡麗娜,阿卡麗娜!”
但見那名白俄中年婦女,慌慌張張地從裡間跑出來,臉上似乎還有些淚痕,她接過茶壺飛快跑到廚房裡,接了一壺熱茶後放在桌子上後,又匆匆離去。
“這老孃們!”樸東林待要罵兩句,但看見沈英在場,便搖搖頭,給沈英倒了杯茶。
“和茶有關,不是茶樓便是茶店。”沈英的思路並未因剛才短暫的打擾而暫停。
“我這上等的茶便是從他那兒尋來的。”樸東林笑著提醒道。
“這麼說,是茶店了,有權送茶店的也只要茶老闆了。”沈英說道,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錢麻子給他說過的事,便心中一動:“這家茶老闆難不成姓王?”
“你怎麼知道?”樸東林臉上現出驚訝的神色。
“這個人,我其實是知道的。”沈英斟酌了一詞語,緩慢地說道:“只是這個人以前雖然在共黨那裡呆過,但現在聽說已是一枚死棋了,讓他暗中來調查我,豈不是緣木求魚?”
“其實,他並不是真正打算調查你,只是這傢伙最近發現了點線索,好像和你有些牽扯。”
“這麼說,三浦科長打算透過這些線索把我牽扯入共黨組織了?”沈英面現驚色。
“那倒不會,我曾聽三浦科長說過,只是想給你一個教訓,倒不是想把你往死裡整。要我說,回頭你去找三浦科長解釋一下,再送上些禮物,解除一下誤會最好。”
“那是當然,只是樸翻譯知不知道,那姓王發現的線索和我究竟有什麼牽扯?”
“具體什麼線索我就不清楚了,估計不會是什麼大不了的情報。”樸東林毫不在意地說道。
“這樣啊,嗯,感謝樸翻譯告訴我這個重要的資訊。”沈英對樸東林舉杯道。
兩人乾了這杯酒,又開始胡天黑地的閒扯。沈英雖然在表面上看起來,言笑自若,但在心中確已開始了翻江倒海。
在敵營中,哪怕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讓自己萬劫不復!
樸東林剛才已經透露出了一個關鍵的資訊,那就是茶葉店老闆王天翔可能已經發現了和自己的線索,而狡猾的三浦隆幸可能嗅到了什麼味道,因此才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一系列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