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一位?”話筒中傳來黃淑芬公式般得問話。
“我是特搜科的沈致遠,現在你那邊方便接聽電話嗎?此電話涉及特搜科一些保密內容,如有無關人等,暫且迴避。”沈英吸了一口氣說道,口氣很象是公事公辦。
特搜科雖然和其它科室在表面上並排隸屬於特高課之下,但單以權力來說,則是遠遠凌駕於其它科室之上的。
至少特搜科可以向其它各科室下達命令,要求協助調查,而其它科室卻沒有任何權力要求特搜科配合他們什麼。正是因為特搜科非常重要,所以特搜科科長也是唯一由日本人擔任科長的科室。
電話聽筒那邊沉默了一陣,然後黃淑芬甜美的聲音傳來:“請問需要哪方面的協助?”
“要求重點監聽財政廳及滿洲銀行的電話的業務來往電話,尤其是本週內和涉及到新京市滿洲中央銀行和新安市分行的電話,若有向總行大量調撥款項及匯兌黃金情況,立刻及時上報,上報可直接撥打本機電話,他人無權聽聞。”沈英說道,彷彿他只是下達普通的命令一般。
“好的,請保持電話聯絡。另外,是否需要授權指令程式碼?”那邊傳來了黃淑芬的迴音。
所謂的授權指令程式碼,是指來關於監聽事件是否需要備案的說法。一般來說,從特高課下達命令監聽,都要有授權指令,比如說特搜科第幾號令,或者情報科第幾號令等,指令程式碼前兩位是各科室編碼,後兩位則是該科室第幾號令,授權指令程式碼只有先向特高課申請,得到回覆後方能使用。
簡單一點說,就是黃淑芬在問沈英:你這公事還是私事監聽,如果是公事的話,就得先準備好上面的授權指令,省得將來對不上帳。
“不需要任何指令程式碼,此命令為‘三老闆’所發。”沈英說道。
沈英說這話是在隱晦告訴黃淑芬:這不是公事,而是咱們軍統內部的‘私事’,最好小心翼翼,秘密監聽,和公事公辦那種大張旗鼓的那種監聽方式不一樣。
“明白。”黃淑芬說道,隨即掛掉電話。
給黃淑芬打完電話後,沈英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又給憲兵隊的福岡一夫打了個電話,在電話裡他和福岡一夫隨意聊著,最後關心地問了一句:“聽說本週內天氣可能要變,你那條受傷的腿可要注意點,我這有些特效膏藥,如果感覺不舒服,可以打電話給我,到時我必定給福岡君你送去。”
“哈依,那就多謝沈君的關心了。”福岡一夫說道。
放下了電話,福岡一夫想了一陣,一瘸一拐地走出電話室,來到了島村三郎的辦公室。
“島村君這幾天有空嗎?佐藤、近巖兩位隊長說想在這兩天開個同鄉會,希望我們同鄉之人一塊參加。”
“這幾天是沒有空閒的,工作很多,暫時沒有辦法。另外,佐藤也要被抽出來,帶領十名憲兵隊員出外執行公務。”島村三郎擦拭著自己的指揮刀說道。
“佐藤要外出執行公務?是要上戰場嗎,如果這樣的話,我可以安排一下,為他們做個祈福會。”
“只是坐軍列押送點東西,要不了多長時間的。”
“押送東西,就他們十個人不夠吧,普通的物資何必讓憲兵隊出手,讓保安大隊出人就行了。”
“不是普通物資。”島村三郎將指揮刀塞入刀鞘中:“支那的皇協軍是無法信任的,因此這次押運還要高崎聯隊抽出了兩百人同車,憲兵隊只是負責紀律,省得那幫傢伙被錢迷了眼。”
“這樣啊,真是遺憾。”福岡一夫鞠了躬離開了島村三郎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