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田負手而立地站在船頭,指著不遠處蘇錚的船隊,對杜老大說道:“海上作戰瞬息萬變,多幾個戰法也是不錯的,輸贏未定之前,誰也不能說誰的戰法好,誰的戰法不好,咱們一試便知。”
“蕭將軍,你適才說火攻能破了他們的陣?”杜老大對蕭景田站在他這一邊,感到很是興奮,他就看不慣蘇錚那個臭小子,成天牛哄哄的,看誰都不順眼,如今,是該給他一點教訓的時候了。
“試試不就知道了。”蕭景田不動聲色地說道。
“好,那我就在將軍面前班門弄斧了!”杜老大眼前一亮,清清嗓子,揮著戰旗道,“兄弟們,私下裡鬥毆並不是真男人所為,誰對誰錯戰場才能見分曉,給我準備好浸油的火把,聽我口令,全都給扔過去,蕭將軍說了,對付這樣的陣法,火攻是最好的法子。”
“且慢,這是操練,不是真正的戰爭。”蕭景田補充道:“每個人都用八分力,盡量別扔到船上去。”
“是。”眾人齊聲應道。
“擺好隊型,給我放箭。”蘇錚毫不含糊地下了命令,他就不信了,那些大字不識的土包子還能破了他的陣。
話音剛落,數十支箭羽嗖嗖地過去。
杜老大這邊的人早有準備,紛紛拿了盾牌抵擋,隨著杜老大的一聲令下,紛紛把沾了油的火把扔了過去,一時間火光四起,霹靂啪啦地燃燒在海面上。
雖然沒有真的燒到船上,但船上的將士們還是很驚恐,也顧不得放箭了,拼命地劃著船想逃離這片火海,哪知船隻連在一起,劃起來並不容易,那些船非得沒有離開,反而在原地打著轉,氣得蘇錚大罵:“這不是沒燒過來嗎?你們到底是怕什麼?你們這幫廢物。”
“將軍,這也就是操練,若是真的打仗,這些火把就扔到咱們船上了,咱們連跑的機會都沒有了啊!”隨從提醒道。
蘇錚聞言,這才沒了脾氣,心裡一陣沮喪,書上不時說,此法是戰無不勝,勝無不可的嗎?
杜老大這邊則是一陣歡呼。
不遠處的的漁船上,蕭雲成身披蓑衣,立在船頭,將眼前這一幕盡收眼底,感嘆道:“若論智勇,想必大周再也找不出像蕭景田這樣的人了。”
“宗主,那咱們怎麼辦?”小五子皺眉道,“若是咱們一旦起兵,此人會是咱們最大的對手哪!”
“溧陽郡主現在如何了?”蕭雲成沒有回答他,反問道。
“她在禹州城買了宅子,深居簡出,每天進進出出的,就只有那個小丫鬟碧桃。”小五子答道,“還有,她過年的時候回京入宮請安,不知道怎麼得罪了曹太後,竟然連皇上也不召見她了,怕是做不成皇妃了,只是屬下不知道,她住在禹州城是何用意。”
“管她是什麼用意,我先去見見她再說。”蕭雲成沉,“敵人的敵人,就是咱們的朋友,不是嗎?”
“是!”小五子神色一凜。
小船調了個頭,悄無聲息地朝禹州城駛去。
……
“三哥如今可是朝廷追緝的要犯,怎麼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我面前?”秦溧陽上下打量了蕭雲成一眼,不冷不熱道,“難道不怕我告發你嗎?”
“我既然來了,自然是不怕的。”蕭雲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溧陽,如今二哥已經成了親,你也該死心了,當初你若是跟了我,咱倆都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不是嗎?”
當年在銅州的時候,他跟蕭雲昭,也就是當今皇上昭慶帝都曾經跟秦溧陽示好過,可不想,秦溧陽卻獨獨中意蕭景田。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蕭景田並不喜歡這個鐵骨錚錚的郡主,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她。
“三哥,你看中的是我的身價地位,並非我這個人,不是嗎?”秦溧陽無所謂地笑笑,“廢話少說,你來找我,到底是有什麼事情?”
皇子龍孫眼裡從來只熱衷於追逐皇位,哪裡會有什麼真情實意。
她不傻,更不動心。
“溧陽,你的事情我聽說過一些,既然入宮無望,不如真的考慮考慮我。”蕭雲成一本正經道,“若論實力謀略,我並不輸於二哥,更不遜色宮裡的那位,只要你我聯手,還不是想什麼要什麼!”
“三哥,我是女人,對這樣謀權篡位的事情並不感興趣。”秦溧陽端茶送客,“三哥好自為之。”
“溧陽,我不著急,你慢慢想。”蕭雲成毫不在意地起身,一雙俊目在她豐盈的身子上來回掃了幾下,壓低聲音道,“多打聽打聽銅州那邊的事情,囑咐秦小王爺收斂些,終日跟那些男寵廝混,終究是傷身的。”
說完,哈哈大笑地走了出去。
秦溧陽氣得扔了茶碗。
卑鄙,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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