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知。”袁庭搖頭道,“那些人言行很是謹慎,未曾暴露出半點行蹤。”
“此事想必朝廷也知曉了吧?”蕭景田突然意識到王顯還有他那兩個錦麟衛好友其實根本不是為了所謂的海蠻子來的,而是為了蕭雲成而來的。
“屬下不知。”袁庭再次搖頭。
夜裡。
麥穗偎依在蕭景田的身邊,望著他們的寬敞明亮的新宅子,柔聲道:“景田,謝謝你當初決定蓋了這宅子,我現在才覺得我是真正有家的人了,只要咱們手腳勤快,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的。”
以前在老宅住的時候,跟公公婆婆小姑住在一個院子裡,不管做什麼,都有些縮手縮腳的感覺,現在好了,她終於有個屬於自己的院落了。
她不但要有自己的院落,而且她還要有自己的鋪子,紅紅火火地做生意。
“彼此彼此。”蕭景田拍拍她的手,笑道,“我也有這個感覺,我在外面漂泊多年,居無定所,如今有了自己的房子和媳婦,想想都覺得踏實。”
在銅州的時候,風餐露宿慣了,也沒覺得什麼。
可如今他有了媳婦,有了自己的房子,他覺得他的心才是真正安穩下來,再也不是那個說走就走的毛頭小夥子了。
一想到他得離開她去禹州城,他的眉頭又忍不住皺了起來,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道:“你在家裡不要太勞累,我讓你做魚罐頭,是想你有個消磨時間的營生,而不是指望你賺錢的,於掌櫃那邊的帳,你有空去結算一下,我約莫著還有一百多兩銀子,你去拿回來,放在家裡花,在我回來之前,應該夠花的了。”
他知道這個媳婦並不是個敗家的,壓根花不了這麼多錢,但還是全都給她留下了,他不想委屈了他的女人。
“一百多兩?怎麼這麼多?”麥穗驚訝道,她真的一點也不想讓他去禹州城當差,若是他繼續留在家裡出海,用不著一年,他們家就發財了。
別的不說,就說這次這一百兩銀子,她敢說,整個魚嘴村再也找不出第二家有這個實力的。
魚嘴村的人過得還是很拮據的。
“上次我出海的時候,靠停在千崖島,在島上一條溪流裡抓了一條一尺來長的金錢豹魚,便養在桶裡帶了回來,送到於掌櫃那裡,想給他當個鎮店之寶,可前兩天於掌櫃說那條魚被一個客人花一百兩買走了。”蕭景田淡淡道,“其實那金錢豹魚遠遠不止這個價,是於掌櫃不識貨,早知道他賣了,我還不如拿回來自家養著呢!”
“那應該值多少錢?”麥穗惋惜地問道。
“最低二百兩。”蕭景田說道,“若是拿到京城,這魚能賣到四百兩。”
“啊,怎麼這麼貴?”麥穗驚呼,心裡埋怨蕭大叔也太拿著饅頭不當幹糧了,這麼貴的魚,說送人就送人,而且還讓於掌櫃給賤賣了。
“金錢豹魚是一種觀賞魚,而且掉下的魚鱗金光閃閃的,很像銅錢,所以這金錢豹魚也稱元寶魚,深得京城裡的那些世家貴胄所喜愛,故而價錢才這麼高。”蕭景田說著,眸底一片黯淡,由此可見,京城的萎靡奢施之風多麼嚴重!
若是蕭雲成真的起兵謀反,那京城裡的那個,就憑這些花天酒地的世家貴胄,怕是連一個月也抵擋不住吧!
殊不知,當他除掉那些能徵善戰的將領的時候,也順帶把自己原本固若金湯的屏障給撤掉了……
“那的確是賣便宜了。”麥穗見蕭景田滿臉不悅,以為他在心疼那魚,便安慰道,“你也不要難過了,誰都不敢保證自己的貨都能賣個最高價,不是嗎?”
“是。”蕭景田微微頷首,摸摸她的頭發,笑笑,“你說的對,我不難過了,能賣了就是好事。”他的小娘子清澈如水,哪裡知道他心裡真正在想什麼,什麼時候,若他的煩惱只剩下了一己之私的得失,那就好了!
“就應該這樣想。”麥穗甜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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